平忠盛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这件事并不难处理,就找一些强盗和山贼,或者买通一些武士,去杀掉一些人,让那些宋人感到恐慌,也让当地人害怕,宋人即便继续花钱,也没有人敢再帮他们开采。”
“会不会被发现呢?”
“我们不承认就可以了,只要一直拖着,让宋人知难而退。”平忠盛继续思考着,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让宋人知道,就算我们同意他们来开采银矿,但当地土匪和强盗很多,他们开采出来的银子并不安全,但如果他们继续加大与我们的商贸,我们可以用银子跟他们换商品,这样他们能更安全地拿到更多银子,这对我们有好处,也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藤原忠清点了点头,赞叹道:“中务大辅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安排人去把那些宋人抢了,把当地为宋人挖矿的杀了。”
平忠盛这就相当于自己去挖钱,然后去大宋那里消费。
而赵宁苦苦发展工商业,用商品来日本兑换银子。
“去办吧!”
靖康十三年二月下旬,草原的寒冬并未退去,战事尚未扩大,但东海的战舰群却已经快速靠近日本。
韩世忠并未前往宋日贸易点长崎,而是进入高丽和日本之间的海峡,一路朝石见国而去。
刘楚是杭州海军学院的学生,三月初三的这一天,海面风和日丽,他对韩世忠说道:“韩帅,我们大约在明天可以抵达石见国,石见国的守护是大内氏,但大内氏的势力并不能有效地统治石见国,其中尼子氏和毛利失的势力也很强,与此同时,石见国因为有银山,所以日本国内许多势力都多这里垂涎三尺。”
“我们确实会面临许多敌人。”司马渡接过话来,他依然有些忧心忡忡,似乎对朝廷王师没有太大的信心。
“韩帅,我朝是第一次东征到日本国,这里本土的势力错综复杂,而且日本国山多,如果真的要打起来,不是那么好打的,这里的人信奉鬼神之说,野蛮无礼。”
另一个叫卢松的海军学生也说道:“学生也是建议韩帅能在港口停靠,然后派使者前去石见国的大内氏去质问,以保护商人和开采银矿的名义,给大内氏施压,给日本国主施压,用威慑的手段,拿到开采的机会。”
“韩帅,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顾虑。”司马渡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我们多用商品与日本人交换银子也可以,我朝商品繁多,日本人十分受欢迎,从去年开始,日本人就在长崎修建很大的人工渡口,就是为扩充两国商贸。”
“用商品交换也不是不行。”说话的是赵谌,赵谌坐在桌案前,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海上的凉风吹得他发丝飞舞,给这位年轻的皇子平添了几分冷峻的魄力。
“但是日本人已经答应了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岂能反悔?”赵谌的语气沉着有力,目光也坚毅而锋利,这与他常年在边境带着有关。
边境的军人,和司马渡这种商人不同,与刘楚、卢松这些学生更不同。
军人行事,更加具有攻击性,他们不会顾虑前方的难度,而是随时做好披荆斩棘的准备。
韩世忠说道:“若是天朝不追究此事,以后日本人三番五次戏耍我们,难道我们也要因为它在东海对岸,而忍气吞声?”
“诸位的担忧,本王完全能理解,但诸位要搞清楚一点,王师来此的目的!若是诸位害怕,明日待在船上,不要下船,一切交给王师,我们倒是要看看,这日本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三月初四中午,大宋的二十艘战舰停靠在石见国的海岸边。
日本人到此时还不知道,那个让辽东金人都头疼的大宋名将,踏上了日本本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