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今日拿这封信出来,看到蔡懋说的那些话,突然想起这些年朝廷发生的事,朝廷的新政不容易,陛下这些年殚精竭虑,才有现在大宋的新气象,臣一时间为陛下感到难过,为大宋感到庆幸,庆幸大宋有陛下这样的圣明君主!”
说到这里,秦桧已经是声泪俱下。
“臣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这朝廷上下有无数人想要臣的脑袋,臣每每念及此,不但不害怕,反而感到欣慰,臣若有一天被人陷害致死,请陛下不要忘记臣,不要忘记臣未大宋做的那些事!”
赵宁心头一动,再看秦桧那样子,竟然有几分心软起来。
他说道:“秦相公,这是哪里的话,你是朕的股肱大臣,谁敢陷害你,朕第一个不答应!”
“陛下,臣能遇到陛下,是臣这辈子的荣幸,臣有今日之荣华,皆是陛下所赐!”
“快起来吧,近日一连半月下雨,地面潮湿,别伤了自己。”
秦桧这才勉强起身,却还在擦眼泪。
“这封信,朕先收下了,朕会安排人去查,秦卿是朕的社稷良臣,朕得秦卿,犹如李世民得房玄龄。”
“臣先告退。”
秦桧退下,门口依然还传来秦桧的哭声,周围的禁卫军和内侍们也一脸疑惑。
等离开了文德殿后,秦桧脸上虽然还有眼泪,但整个人却又完全变了。
再也看不到伤心难过。
对于秦桧来说,一切都可以作为手段。
赵宁在文德殿来回走动起来,看着桌案上的书信,他心绪难宁。
虽然他知道刚才那是秦桧的苦肉计。
他走到桌案前,将这封信收起来。
然后脸上的表情也收敛起来,逐渐变得波澜不惊。
玩政治的人,不是没有情绪。
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呢?
像嬴政、刘彻、李世民那种人,恐怕从当上皇帝的第一天,内心就开始充满焦虑,但他们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能够举重若轻,能够合理地利用自己的情绪。
而不是像一般人那样,任由情绪泛滥。
郑州渡口一事还在继续发酵,在朝野上下引起了一场风暴。
不过,这件事在第二天的东京城内就出现了一个版本。
据说是皇城司在调查河北边将王贵之事,王贵的同党担心证据泄露,便铤而走险。
至于王贵的同党是谁呢?
传出的版本不少。
有人说是朝中的大人物,位列宰执。
还有人说是边疆的大人物,手握重兵。
不然绝对不敢派人在渡口截杀皇城司的人。
这事立刻传开,成为整个东京城议论的热点。
倒是官方的报纸,并未对这件事有任何报道。
不知为何,当天下午,不仅仅是政事堂,连军政院也被一封封奏疏所淹没。
甚至还有奏疏八百里加急从西京洛阳、南京应天、北京大名发来。
这些奏疏,竟然都有一个相同点,都在弹劾王贵,并且直指此事郑州渡口事件,就是以王贵为首的叛乱分子,在背后狗急跳墙。
有人就差直接点名道姓说岳飞了。
五月十八日,刑部郎中林一飞再一次上奏疏,公开弹劾安北都护府都护、辅国大将军岳飞,说他结党营私,专权通敌。
一场巨大的风暴,随着郑州渡口事件,席卷东京城朝堂上下。
ps:大佬们,我去喝杯酒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