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吕颐浩,皆感觉到秦桧为人之谦和。
再加上以前秦桧确实有不少功劳,一时间,众人心中都不由得为秦桧感到悲伤。
人与人沟通,百分之九十是情绪,内容只占百分之十。
领导总是很吃阿谀奉承那一招。
观众很少问对错,只需要调动他们的情绪,就会为此掏钱。
一个人如果说自己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再跟他说第二句话,因为跟无知者哪怕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至少,在21世纪的科学时代,想要一个人快速从愤怒或者悲伤缓和下来,只有注射镇定剂一类的激素。
秦桧虽然是古人,对人为何会有喜怒哀乐的情绪,进化论和激素决定人行为理论都没有听说过,但他却能在官场中敏锐察觉到,如何快速俘获人心。
就像渣男们,总是靠那些甜言蜜语就能赢得好感一样。
如果再施以钱财,许以前程,便能笼络更多人。
林一飞实时地配合起来,低声哭道:“秦相公真乃我大宋贤相。”
秦桧跪在那里,像一只被人冤枉却不解释的老白兔。
可这一切,又如何瞒得过赵宁的眼睛呢?
他知道秦桧很难搞,现在看来,秦桧确实比自己想象的还难搞。
但他赵宁的剑已经出窍,岂有收回去之理?
赵宁的目光落到了高俅身上,他说道:“高太尉,你去搀扶起秦相公。”
“是。”
高俅走过去,将秦桧搀扶起来,甚至关切地说道:“秦相公,听您这么一说,下官差点真的以为您是我大宋的贤相了。”
高俅突然来这么一句,着实有些违和,让周围的人面露讶然之色。
高俅你什么意思,人家秦相公都声泪俱下!
人家都道歉了!
你还想怎样!
不得秦桧回过神来,高俅又说道:“秦相公,郑州人王显你认识吗?”
秦桧看了一眼高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
“但他认识你啊。”
秦桧又说道:“这大宋认识我的人很多,我实在分身乏术,无法一一去认识。”
高俅放光地看着秦桧,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声音却很平静,他说道:“王显说他的全家在靖康四年的抚恤金贪污案中被处死,是你派人救了他,这些年隐姓埋名在郑州,为你张罗更多这样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我不认识此人,高太尉应该是搞错了。”
高俅继续说道:“没有搞错,他说这些年,朝廷不少案子中,抄家的、夷族的,都有少部分人被调包,被换人,然后收集起来,加以训练,还未他们娶妻生子。”
秦桧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神色虽然没有变,但隐藏在长袖下的手却在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