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把钱相公吹来了。”
“王太尉就不要取笑我了。”钱喻清苦笑道。
“来来来,今日我刚好宰了一只羊,你我好好喝几杯。”王宗濋笑得很开心,他最近又长胖了,白白胖胖的,想来操心的事情不多。
不多时,下面的人上了烤羊肉,又上了酒,两人吃得满嘴油。
“王太尉,我问你个事。”
“何事?”
“泉州你熟吗?”
“我一直在京师,泉州我怎么可能熟。”
“我是说,那里的商人,你不是总管天下商贸吗,泉州可是我大宋第一大海港,你在那里没有安排几个商人?”
“有倒是有,你问这个作甚?”
钱喻清放下羊肉,说道:“朝廷在和日本打仗,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啊,不是已经打赢了吗?”王宗濋也放下了羊肉,很激动地说道,“我跟你说,现在东京城那些日本女人,听说日本国战败,不但不难过,还很开心,我前天遇到两个特别漂亮的日本女人,矮小矮小的,笑起来,那比蜜还甜,你要不要,我派人送到你府上?”
“我……”
“你一定要答应,不然就被高俅那个臭不要脸的老混蛋逮走了!”
“我的意思是,泉州这一次有商人卖火炮给日本人,现在已经传到官家耳朵里了。”
“卖火炮给日本人?”王宗濋怔了怔,“那些商人胆子这么大?”
钱喻清叹了口气,说道:“可能胆子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大,蔡懋今日在朝堂上提到,南海可能也已经遍布火炮!”
“不对啊!他们哪里来的火炮?”
“火炮都已经制造出来十余年,这群商人要搞到火炮并不难,现在福建路又是朝廷重点开采铁矿之地,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南海……”钱喻清欲言又止。
“火炮就火炮,朝廷每年砸那么多钱改进火炮,民间那些火炮,最多也就第二代!”
“这件事非同小可,蔡懋一直是反对大量向民间流入货币的,他的政治主张你还不清楚?”
“他就是一个混日子的执政,这些年在朝堂上毫无作为,我都不知道官家为何要留着他。”王宗濋一脸的不屑,“钱大郎,你完全多虑了!”
“就怕此事不简单。”
“这些年在政事堂学得老成世故了,这不像你!”
“所以,泉州商人中,最有可能卖火炮的人,你知道吗?”
“如果要推测,倒也有几个人,一个马重山,一个张遇输,一个李宸,马重山拿的是福建采矿的招商文书,采的是铁矿,近水楼台先得月。至于张遇输,和日本人的贸易最是频繁,李宸这厮就是海盗起家的,做事不规矩!”
“这几个人与蔡执政有何关系?”
王宗濋愣了一下,说道:“都是我提拔的人,跟他自然没有关系。”
“那就对了,他已经向官家提议,去福建查了,你才派谁去查?”
“谁?”
“康王。”
“查就查,这几个人真要私自走私火炮,也是死有余辜。”
“别忘了,蔡懋是福建人,他是要借机清理掉你的人,给他的人让位,与此同时,将这件事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