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就是调配剩余资源去填补灾情。
不过,赵谌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却也确实触碰到了不能触碰的底线。
不仅如此,这种方式短期有效,却破坏了长期规则。
当天傍晚,官员们下班回家的路上,汪伯彦又拦住了李擢。
“李中丞,去喝两杯?”
两人到了往日去的酒肆。
汪伯彦压低声音说道:“辽王之事,御史台应该已经知晓了吧?”
“政事堂已经发来相关文书。”
汪伯彦略有深意地看着李擢,他说道:“御史台打算怎么办呢?”
“这件事比较特殊,辽王他……”
“御史台该不会置若罔闻吧?”
“我们还在考虑……”
“还在考虑?”汪伯彦微笑地打断了李擢的话,“人都杀了,在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走任何司法流程的情况下,把人杀了,当今官家都没这么干过,都这个地步了,御史台却还在犹豫,本官提醒你一句,你忌惮辽王,不但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反而会在官家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李擢犹豫了一下问道。
“官家最看重的是制度,御史台这个时候集体装哑巴,怎么,这是视朝廷纲纪、制度为无物?”
李擢心头一紧,他心中其实清楚,可这件事确实非常复杂,而且还是辽王。
辽王牵扯到的势力又极其深,不仅朝中,边疆也有辽王的人。
汪伯彦略有深意地说道:“别忘了,我们是支持谁的。”
第二天,御史台奏报了一份弹劾赵谌的文书,
并且是御史中丞李擢亲手所写,他用一种极其激烈的言辞,批判了辽王赵谌滥杀无辜的恶劣行径。
御史台的一把手是御史大夫,不过许多时候,御史大夫是空缺,御史中丞是一把手。
被最高检查机构的一把手弹劾,这份弹劾奏报的分量绝对足够重,立刻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声音显然不是一边倒,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反驳李擢的奏札。
反驳的人,是同为御史中丞的颜岐,他表示辽王不仅没有错,还有功。
他甚至声情并茂地阐述了兴州灾情给民众带来的痛苦,并且指责朝堂上所有弹劾辽王的人,都是不懂得民间疾苦的无耻败类。
既然御史台内部掐起来了,那朝野上下其他各个衙门自然也就不甘示弱了。
很快,一份又一份奏札呈递到赵宁的面前。
弹劾赵谌的,称赞赵谌的,各执一词。
这个局面,赵宁早就预料到了。
他将支持赵谌的官员,单独摘出来,发现数量还真是不少。
中午刚用完午膳,高俅被召到文德殿。
“陛下,有何吩咐?”
“最近辽王之事,你可有耳闻?”
“臣有听说。”
“你对此有何看法?”
“臣斗胆直言,为辽王说情的人,都是蔡懋的人。”
“高太尉这话如何说起?”
“这些人,可是收了不少好处的,而且臣前段时间打听到,辽王也派人买收买过官员。”说到这里,高俅话锋立刻再一转,“三皇子也有这个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