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擢正准备走,又被汪伯彦叫住:“等等。”
“汪侍郎还有何事?”
“岳飞在这个节骨眼上辞官,其间是有大文章可做的。”汪伯彦说道。
“大文章?”
“岳飞为何要辞官?”
“这我哪里知晓。”
汪伯彦又说道:“你不需要知晓,我们也不需要知晓,我们只需要告诉天下人岳飞为什么要辞官,就够了。”
“这话我听不懂。”
“你去暗地里买通京师的一批文人,说一说岳飞为什么辞官。”
“为什么?”李擢又愣了,他总感觉汪伯彦今日脑瓜子有问题,怎么老是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汪伯彦顿时额头青筋直冒,“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因为岳飞持功自傲,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还在官家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又在伐金之战的时候,对友军见死不救,贪得无厌,酒后杀人,有不臣之心,够不够!”
“岳飞居然是这样的人!”李擢有些意外,“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岳飞是不是这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那些狗屎一样的文人在民间这样说,这样写,就够了!”
李擢这才反应过来。
卧槽!汪侍郎,你要诬陷岳飞的名声你就直说吧,说话拐弯抹角的,我的脑子差点被你玩抽筋了!
“岳飞虽然去职,但他毕竟是当朝太师,又是镇国公,战功赫赫,他的人在边疆各个都是举足轻重之辈,那些文人敢这样诬陷岳飞?”
“给钱!给多一些!不干就加钱!再不干就把他们以前那些臭事全部揭发出来!”
“懂了,但是民间会信吗?”
“不一定要所有人信,但没脑子又喜欢到处嚷嚷的蠢货还是不少的,只要气氛到了,他们不但会信,还会帮我们到处宣传!”
李擢将信将疑地正要离去,但转身又回来问道:“岳飞已经去职,为何还要如此呢,我还是不明白。”
你特么还真是个勤学好问的御史中丞啊!
“岳飞去职,难道他就一辈子不回来了?”
“哦,明白了,就是堵死他以后再回来的路。”
懂了懂了!
汪侍郎,你可真是够卑鄙无耻的啊!嘎嘎嘎!
话说这岳飞辞官,自然是惊动了朝野上下所有人。
有人亲自等岳府劝岳飞,例如赵鼎。
有人则跑到赵官家那里请求赵官家一定要留下岳飞,例如钱喻清。
还有的人则哈哈哈大笑,例如范致虚。
范致虚说道:“我没想到,第一个急流勇退的居然是岳帅,他不仅打仗了得,为官的智慧也不容小觑,以前是我小看了他!”
当然,也有人开始沉思。
例如韩世忠,例如吴玠和吴璘。
总之一句话,岳飞的突然去职,就像一颗天外陨石,突然砸落在了平静的湖面,卷起了千层巨浪。
消息也很快传到民间。
很快,各大酒肆就开始加椅子,据说城南张木匠的生意在火爆,制定椅子的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
说书人打探到消息后,连午饭都顾不得吃,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标准的四十五度,两眼中暴射出的光焰恨不得怼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来活了!
“震惊!被奸臣排挤,曾经领金贼闻风丧胆的帝国之虎,被迫辞官还乡,终究还是黯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