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吉犹豫了一下,却说道:“没有来,高府刚传来的消息,高太尉走了。”
赵宁忽然坐起来,怔了十几秒钟,随即笑了一下道:“都没来看朕最后一眼就先走了!”
他重新躺回去,摆了摆手道:“厚葬吧。”
高俅去世的消息,在朝野上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的。
其实哭的最惨的还是王宗濋,两个人互骂了许多年,人走了,反而舍不得了。
转眼冬天到了,从西域传来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听说有军队哗变,是一些沿途的商人煽动的。
不过很快就被李彦仙平息下来,朝廷为此派了安抚使过去仔细调查情况。
这让朝堂上的保守派们再一次找到了机会,尤其是以范致虚为首的保守派,开始大张旗鼓地发表进一步严管军队的声音。
次日,大雪。
一行人骑马而出,向汴京城外飞奔而去,随行的有猞猁、猎豹,还有藏獒。
路人都知道,这是皇家又出城去狩猎去了。
到了皇家猎场后,众人快速分散而去。
“殿下。”
军政副使范致虚骑马过去,看见赵瑜竟然射死一头野猪,准确地来说,不是射死的,而是在射中后,再以长枪杀死的。
赵瑜骑在马上,那神态竟与岳云颇有几分相似,英武逼人。
“范相公,你的猎物呢?”
范致虚尴尬地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猎物,能骑马随殿下一起出来,已经快要了我的老命了。”
“也对,范相公年事已高。”
“殿下,老臣是有一些话要跟您说。”
“哦,何事?”
“是关于储君一事。”
赵瑜眉头皱起来,说道:“说这事作甚?”
“老臣打探到一些消息,听说储君要定了,官家最近数月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
“定了就定了。”
“殿下是何想法?”
“官家怎么定,我就怎么做!”
“若不是殿下呢?”
“不是我就不是我,官家自有他的考虑。”
“以殿下之才,若不是殿下,必是大宋的损失,是天下的损失!”
“你到底何意?”
“老臣已经私下询问过诸多大臣,甚至问过一些重要的军官,他们都认为殿下当在未来继任大统。”
“谁继任大统,是官家定的。”
“但官家定的人,也要服众,否则朝廷岂不是会乱?”范致虚说道,“现在求的是一个稳,官家这些年沉迷在浩渺的书中,身体每况愈下,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天下需要一位杰出的君主。”
“此事你不必再多说!”赵瑜提枪调转马头而走。
傍晚,赵宁还在文德殿内查看《大宋刑法》的草稿,外面下着雪,他看得很仔细。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去狩猎了。
王怀吉又进来了。
“官家。”
“嗯?”
王怀吉低着头,小声说道:“吴玠于今日在府中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