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登高而望,穿着藤甲的楚军踏出了坚守十月的堡垒。
洪水一样汹涌澎湃,不会让任何庞杂的东西变成它的阻碍。
“项缠已与李贤交手。你继续留在淮阴,或者从魏地关隘回咸阳都不安全。淮水战事不会很快结束。或许很快会有楚国的王兵至此。”
他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话后,父子二人眼中皆有拳拳热意。
沉静在荒原中的狼抬起了赤红的眼睛。
——张良大概早知道张平与昌平君有联系。或许,他那个时候回城父就是早有预谋。
秦军一路披荆斩棘。王贲对秦军有着相当的信心:“我军枕戈待旦,秦国上下一心!纵然项燕天纵奇才,也难以阻碍!”
楚国在寿春的催促之下,终于浩浩汤汤地朝着对岸的秦军开出了大军。
许栀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于此同时,百里之外。
而现在,秦楚之战的序幕已经拉开,必将结束一个时代,开启新的世界。
他做一件事,会将后面很多部分都设想到,然后提前提醒。
“我不想去寿春,也暂时不想回咸阳。”
“你站在我面前,却让我和他人离开?”
“张良。”她要他住口,“别说了。”
“你明明知道,我为了你才做出逃婚的举止,为什么你宁可将它归为算计,也始终不敢承认我对你的真心?”
紧接着,她朝他笑着,无比强势地抬起脸,在他耳边说:“如果,敌对是宿命。我会杀了你。”
眼泪,是许栀渴求张良能给予例外的象征,试探他的手段。
张良无法直视她眼中的期许。
“子房。”她唤他,张良略一低头。
的确如此,王翦想到为了筹备灭楚之战,上到嬴政,下到郡县之民,乃至整个秦国,甚至于秦王的公主,不惜背上骂名与楚国割裂。
万山重重,平处皆风起云涌。
许栀不能接受任何模拟两可的回答,“你呢?”
王翦道:“项燕之策要托,以保楚国生息,待秦人骄胜之心愈盛,攻城越多,反而越激楚人积蓄之力。楚国各旁系世族分散庞杂,先前不过小战,时有胜负,楚王廷并没有将之视作秦楚实力之悬殊。但项燕整顿军务多年,他知道楚军在战备一事上已远不如秦军。他这样做,虽是险招,然则以一惨败力挽楚国百年所失之凝聚之心。”
方才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韩信不知道她公主的身份。
她虽然比李贤慢一步,但在张良那番话后,她想清楚了项缠如何能出现在此的原因,但又比实际情况多怀疑了一步,不长不短的距离,刚好让她把眼泪凝结在眼眶,变成垂挂在眼睫上的珍珠。
说到此处,青铜灯上摇晃的烛火重新把沙盘上的‘寿春’一城照得火亮。
从昭襄王时代开始,他们都为了灭楚做出了不止十年的准备。
“杀!”
——
需要刷新一下,改了一些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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