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早已年老体衰,再加上能进公安的,都不是啥善茬,硬碰硬,压根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头皮被揪的生疼,散发着恶臭味的唾液粘黏在了脸上,尤为刺鼻,一巴掌下来,只觉耳鸣嗡嗡作响,唾液混合着血液弥漫在口中。
杜母欲哭无泪,心里那叫一个苦。
本是在家中享福的年纪,却平白无故落到这个地步,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公安里头受苦受累,想想都觉得心酸。
“你们都在干啥!”
男公安朝着聚众的几人大声的呵斥道。
围聚在此的人全都迅速的散开,男公安见状倒也没说些什么,而是朝着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杜母喊道:
“何桃花,有人找!”
何桃花是杜母的名字。
杜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浑浊的双眸落在了男公安的身上,身旁还站着阮小暖和杜琛远。
手忙脚乱的低下了头,用头发盖住了红肿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全然不想让她们见着这个狼狈的一幕。
但一抬头,却又对上了先前欺负他那个女头目威胁挑衅的目光。
老命在面子面前一文不值,方才还死要面子的杜母,连滚带爬的攀爬到了阮小暖的腿边,青紫交加的枯骨老手紧揪着阮小暖的裤腿,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道:
“小暖,俺求求你,把俺从这里整出去成不,俺真的已经晓得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干这种糊涂事,俺都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再怎么下去,俺这条老命可就要交代在这了!”
这里一个两个都不是善茬,这才进来第一天,就过得水深火热,那以后还得了。
这条老命,早晚要被折腾没!
男公安见杜母爬了出来,这才把活动区域的门给锁上,自觉的离开,给他们一点空间。
阮小暖余光扫了一眼杜母的活动区域,刚才欺负杜母的那几个女人,个个都生得凶神恶煞,体态丰盈,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茬,看来日后杜母有的受了。
嫌弃的把腿抽了回来,看着沾染到裤腿上的唾液,眼中晕染上一丝厌恶,蹲下身子,对上杜母泪眼汪汪的双眸,故作无奈的感慨道:
“婆婆,这公安可不比菜市场,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挨打要立正,早在作恶之前,你就应该想到,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有公安为你养老,你应该高兴才是,这里不愁吃不愁穿,你还怕个啥呢!”
阮小暖的话让杜母如坠冰窟,连哭声都止住了,红着眼眶瞧着眼前的冷血阮小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若是换做以往,阮小暖敢这么说话,杜母早就不由分说与其争论了;但现在,阮小暖是她生还唯一的希望,纵使再怎么心生不甘,也得委曲求全,连着哀求了好几声,得到的结果都一样,这可把杜母气得够呛。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无情无义,半点都指望不上。
一想到这,杜母下意识的想去抓杜琛远的裤腿,后者却快步躲开,让女儿扑了个空。
杜琛远甚至与杜母拉开了点距离,脸上带着浓浓的厌恶:
“我媳妇儿说的对,迟早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买单,这是你最好的归宿,怨不得别人!”
这可是小暖给他新买的裤子,可别弄脏了。
杜母委屈的肝肠寸断,趴在地上控诉道:
“俺可是你亲娘,你咋就这么狠的心,让俺一个人在这里头受苦受累,俺这个年纪可是颐养天年的年纪,俺求求你们,带俺离开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