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巴掌声却是骤然将这沉寂打破,紧接着便是一串怒骂,用的是狄文,“你们这群饭桶,莫说将人给带回来,居然连人都认错了,小王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正怒骂着的是个年轻男子,穿一身普通的裘皮衣,可却是身姿伟岸,五官深邃恍若刀刻,只此时,那眸中怒意灼灼如火,目光恍若实质,似恨不得将跪在当前的两个壮硕汉子狠狠刺穿。
“四王子息怒,谁也没有料到堂堂都督夫人不坐马车,却作男子妆扮骑马,更没有人料到马车里居然还有别的女人啊!”一把轻嗓带笑响起,帐内设了一张躺椅,躺椅上躺卧着一个紫衣男子,黑发如瀑,半散在脑后,一张看上去如女子姣美般的俊丽面容之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眸光轻睐间,瑰丽却又邪肆。
被称作四王子的年轻男子闻声面色冷肃,狠瞪了那两个汉子一眼,狠声道,“滚出去!”
那两个壮汉忙行了礼,忙不迭退了出去。
帐内陡然沉寂下来,四王子轻弹着袖口,转头看向那紫衣男子,语调沉肃中仍能听出隐隐怒意,“魏三公子,小王与你有言在先,不可伤及娇娇性命,可今回,魏三公子的人却屡屡出手,莫不是将小王的有言在先都忘了?”
魏三公子自然是魏玄知无疑了,明漪只怕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来了安西,而且还与旁人勾结在一处,策划了天星峡口的这一场刺杀。
听着斛律严的质问,魏玄知却是不慌不忙,勾着唇角道,“四王子何必着恼,今日那女子又不是当真是您的娇娇。”
“若非如此,魏三公子以为还能被奉为座上宾,在此与小王好好说话吗?”斛律严冷哼,面上怒色未减。
“四王子待云安郡主倒真是一往情深,让魏某瞧了,都不由感动啊!”魏玄知叹了一声,“四王子放心,魏某定会知会手下之人,让他们往后行事一定小心,绝对不会伤到四王子的心尖尖。”
“还望魏三公子说到做到!”斛律严面上神色终于和缓了两分,“不过这回虽未能将娇娇带出,也未能杀了薛凛,不过也算错有错着,至少看出了薛凛待娇娇也未必有多么真心,反倒是今日被错当娇娇的女人才有可能是薛凛软肋,往后,倒是不妨拿她设局。”
对于这话,魏玄知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往后的事儿往后再说,一击不成,薛凛怕已有防备,若再想故技重施,怕是不易。”
“那当如何?”斛律严皱眉,今回攻其不备,又设下埋伏,损失惨重也未能得手,若薛凛再有了防备,往后岂不是更难?
“也未必只有一条路,借力打力未尝不是上策,徐徐图之罢了!”魏玄知整了整衣襟,站起身来,“我既不远千里来了这一趟,自是不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