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涂山淞道。
他摆净了毛巾,轻轻擦拭着她双颊旁细小的汗珠。
花珠没有拒绝,她替路辛夷把鞋子脱掉后,又为她盖好被子,接着看了涂山淞一眼,便退下了。
“淞……淞……”路辛夷喃喃道,一把抱过涂山淞的胳膊,“淞……我好想你。”
涂山淞的手停在半空,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满心歉疚,但他只是坐在她床边,看她半睡半醒间耍酒疯。
“淞……我终于,等到你了,等我攒够钱,我们就……就去找王兄,我们轰轰烈烈,再重新办一场成亲的仪式,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堂堂正正……”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却在无奈之中多了一丝欢喜:她还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伤心的事,别人说了什么伤心的话,她都好像能转眼就忘掉。
他轻轻抚开她额前的碎发。
路辛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听花珠说,绥递了信来,说上次的衣裳很不错,与之一起来的,还有月君的赏赐百金。
路辛夷高兴坏了,她拉来花珠一算,去掉给股东们的分红,她现在,私账已经有了足足一万钱!别说是盘缠,就是一个军队半年的开销,没什么意外都够了。
路辛夷当即收拾行李,向花珠、路周安排他们的所有产业,花花剧场在花珠的经营下蒸蒸日上,如今又有了绥作为朝堂之中的大树,虽然泠这棵大树没能傍成,可绥实在太给力!于是,她当即决定,将剧场的经营权继续给花珠,所有的制衣行都分一半股份给绥。
至于其他的,她安排路周好好向花珠学习,而耕地、农产业继续由子京打理。
路周不解道:“老板,给我们安排了这些,您要去哪啊?”
路辛夷叹了口气:“哎,我自知自己也没什么生意上的天赋,可谓是处处资质平平,因此,我打算就此退隐,去找我的亲人们。”
路周咋舌叹道:“老板脑子里天天都是新奇的想法,别人想都想不到,怎么能说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呢?”
只有花珠拉过她的手,向她微笑点头道:“你尽管去吧,一路上注意安全,不过,倒是可以问问子京公子,看他可否可以一同前行。”
路辛夷面上飞红,垂下头去:“子京我倒是没想过,涂山淞我却是很想带走。”
说罢,三人先是一怔,继而相视一笑,路周轻咳了几声:“我晓得了,老板不是想找回亲人,是想找一个亲人啊!”
路辛夷笑着追打她。
打闹了一会儿,天色不早了,几人各自回了房间睡下。次日一早,路辛夷便换了身隆重的衣裳,坐了轿子去宫中。
一路上,穿过大街小巷,孩童们嬉戏欢闹,有唱《酒歌》的,还有唱《乌兰巴托的夜》的,一声声稚嫩里伴着悠扬,大雪纷飞,她掀开帘子,外面的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是哪里的人,此刻都穿着一样的毡帽,一样的鞋靴,竟让人错觉来到了辽阔的草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