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原野上的草芽。雪融不久,草儿就趁其不备似的发疯地冒尖。
正如生命即使遭受灭顶之灾,也不会轻易放弃生的希望——每一颗生命,都在竭尽全力地向上生长。
人啊,只要老天给他们一点喘息的空间,他们就会抓紧时间吃东西、盖房子、生孩子。
然后他们在这种艰苦的,生活的夹缝之中寻找那一点点甜头,将其命名为幸福。
走了整整一天,路辛夷遥遥地望见远处山上的炊烟,那一扭一扭的烟火气,是让人心安,让人甜蜜的归属。
此刻已是黄昏,淞打来只兔子,烤了兔子,路辛夷一开始还很拒绝,到后来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才吃了一点兔腿,却始终不敢看那兔头一眼。
淞打趣她:“传闻之中,你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甚至还有童谣里编撰,你会吃小孩。”
路辛夷有些心虚地咬着兔子肉,嘴硬道:“又不止我一个人被编排!在这皇权至上的朝代,只要血脉就能压人一头,童谣是民众写的,肯定要发泄民众的想象力和不平啊!”
淞点点头:“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么多年来,我也好像只是被你罚跪罚打,还是活的好好的。”
路辛夷啃完了兔腿,此刻正舔着手指上的油,听涂山淞这么说,不由得玩儿兴大发,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两只手呈扑状,张牙舞爪道:
“没想到我这么罚你,你还愿意和如今落魄的我成亲啊!涂山淞,你好好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他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兔子肉放下,从怀中抽出手巾,为她擦了手指上的油脂:“我有没有,你还不知道吗?”
路辛夷大骇:“你你,你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知道什么!”
腰上一股力气将她向前拉去,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她害怕手上的油弄脏了涂山淞的衣服,愣是没用手撑着,只好大叫一声,跌入他怀里。
路辛夷脸已经通红,再下一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小鸡一样被拎起来丢到地上——地上是厚厚的积雪,淞化用灵力,才使得这些雪不化不冷,此刻做了她的垫子,面前,是淞附身而下的面颊。
他道:“既然什么都没发生,袅袅怎么知道为夫很厉害?”
路辛夷抬起手,衣袖遮住面颊:“我……淞本来就剑术很厉害嘛!”
“那和狐狸有什么关系?”
眼见的装不下去,路辛夷感觉自己脸红得都快从两边的耳朵里喷出蒸汽来!她一时直女脑上头,只觉得那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都快能感觉,那颗心,是挨着自己的心跳动了!
“狐狸也是我写的,我写的是纯洁的狐狸!涂山淞,你的设定是纯洁无害,不是欲……”
他笑着,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那不妨,袅袅教教为夫,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男狐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当网文写手,这一关总归要过!一个真正优秀的写手,是不限题材的!
心理建设n次后,路辛夷拿下袖子,露出那因通红更猩红的面庞,两只手捧上涂山淞的下巴,一把便将那张脸拉近,两片唇贴上的时候,她只觉得一股电流自天灵盖到脚趾尖,好像浑身都被打通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