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了,她从腰间取了两片金叶子,暗中递了过去。
那小哥垂了眼眸,只看了一眼,便不屑一顾地冷笑道:“我还当什么好东西,我看你是痴人说梦吧!人家的妻子此时正端端正正坐在宫里大宴宾客,你是哪里来的野女人!”
说罢,他抬手便要关门。
一只手啪得一声落在门上,小哥骤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面前的女子由方才的和颜悦色,一下子转为了一种强压着怒火的温柔笑意,只是这种温柔笑意,比打他骂他还要让人不寒而栗。她缓缓抬起头,笑着又问了一遍:
“我要找的是涂山淞,你确定,你说的是涂山淞吗?”
那小哥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儿,方才的困意一扫而空,他急忙道:
“您……我……您稍等,我这就去为您通报!”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想要合上门,只是在门就要关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手心里的两片金叶子裹了去。
嘭得一声,门关上了。
胡涂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转过身,掂量了几下手中的金叶子,然后揣到怀里,一边摇头,一边踱着步子往回走,自言自语道:
“还好我机敏,哪里来的疯子,竟敢直呼族长大名。还妻子?天底下想嫁给族长的人,多如牛毛,什么货色也想往自己脸上贴金!”
山外的天,说变就变。
没多久,方才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觉间聚集了一朵又一朵浓厚的乌云,山雨欲来,狂风席卷整个山头,将草木刮得东倒西歪,树枝乱叶直往人脸上扑,万千飞尘更不必说。
胡阮疯狂敲了门,没多久,方才的胡涂吱吖一声开了门,只是这次开的只有一个门缝,从那门缝中露出一双眼睛来,警惕却轻蔑地看着他,不耐烦道:
“又干什么呀?”
胡阮抱着烟雨:“小哥,行行好,外面快要下雨了,叫我们去里面避避雨吧!”
胡涂先是不想答应,但一抬眼,见路辛夷一双眼睛仿佛吃人一般骇人,仅是看了一眼就浑身打颤,生怕这女人下一秒就从门缝里伸出一只长指甲的手来,拒绝的话这才又硬生生咽回到肚子里,心想:
将他们引进来,若是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殿内那么多暗影,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此刻我不答应他们,这个女人就地杀了我也说不准,她是什么人无关紧要,可旁边这男的狐骚狐骚的,可别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万一到时候参我一本,我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有病有病,我怎么能为了暗影们的安全,而冒这么大险豁出去自己的性命呢?
于是他讪讪地拉开门,一股子山风与他正撞个满怀,胡涂赶紧摆了摆手,遮住眼睛上方,从手指头缝里看向二人。
“行了,我允许你俩进来,只不过能否见到想见的人,还是得再听通告!”
胡阮欠身道多谢。指头缝里,渗进风来,胡涂使劲眯着眼睛顶着风看向路辛夷,只见她一言不发,面色阴沉,似乎天下风雨皆不能撼动她半分,而她一人的魄力倒是可以让上天汗颜。她转身向院中走来,像携带雷霆之怒而来。
他当即打了个冷战:这什么女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