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看着张沈飞,表情中充满着诚恳:“张厂长,你看给我妹妹工作安排下来需要多少钱?您给个差不多的数儿,我好跟我父母有个回话,让他们想办法……
我过来之前,我公公特地叮嘱过,说现在安排一个大国营的工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般人要是求到您头上,您指定连搭理都不会搭理。
也就是咱们两家的关系好,那是实打实的实在邻居。
当年我们家解放就是托您的福……他说您能帮我忙已经是看咱们几十年邻居的面子了。让我们家在钱上,一定要给到位,不能让您为难。”
这才对嘛,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
他就说那阎埠贵是个人精,于莉竟然来找自己,肯定是阎埠贵在背后指使的。
要不然于莉即使知道自己是轧钢厂副厂长,也不敢求到自己这个根本不熟,只见面打个招呼的的邻居头上不是???
既然给指了明路,那厮也肯定会有各种叮嘱交代。
给于海棠找工作,花的是老于家的钱,阎埠贵只是动动嘴,指了路,却又能在老于家那边落个好儿,说不定还能从其中捞些好处。
让于莉说这番话,又能在自己这里留个好印象,可谓是分币不花,两全其美。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精于算计不是白说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阎埠贵虽然抠门又爱算计,可并不是个屁事不通的人,也明白安排工作的大致行情。
张沈飞琢磨着,阎埠贵已经给老于家通过气,心里对这份工作要花多少钱有了大致的盘算。
这会儿听到于莉这么说,便按照现在的行情给了个中间价,于莉听完并没有丝毫的诧异,连忙点头表示这几天就让爸妈凑钱送过来。
这也印证了张沈飞的猜测,老于家心中果然早就有了底线。
“张厂长,那接下来我妹妹能不能进轧钢厂当广播员,就都得仰仗您了。等我妹妹进了厂,您该批评批评,该教育教育,小丫头什么也不懂,进了厂就把您当亲大哥。”于莉场面话说的很是漂亮。
“嗐,都是邻居,包在我身上。”张沈飞笑眯眯的说完之后摆摆手,跟于莉道别。
两厢分开,
张沈飞看着于莉的背影进入阎家大门消失之后,扭头看向前院通往中院的月亮门。
“傻柱,你丫的什么时候又增添了个爱偷听人墙角的毛病???”张沈飞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擦地一声,火柴被点燃。
黑暗中一簇蓝色的火苗闪烁着,被送到他的嘴边的香烟上。
呼,张沈飞吐出一口烟雾,而此时傻柱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憨厚的嘿嘿一笑:
“大飞哥您怎么知道我躲在那里的?我真不是故意想偷听,本来想找您的,谁知道看到您和于莉在这里说话,我不好露面,就先躲起来了。”
张沈飞指尖夹着烟上下打量他一番之后,问道:“怎么地,你小子也跟于莉似的也有事找我啊??是结婚的钱不够,要借钱还是别的事情???”
傻柱一边眉毛挑的高高的,很是诧异:“神了嘿,真的是神了。大飞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儿找您是有事相求??”
他跟张沈飞是发小好哥们,平时两人不说好的穿一条裤子,但也老是在一起喝酒打屁。
不跟那于莉似的,跟张沈飞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他才搞不明白,怎么张沈飞瞅了自己几眼就明白自己今天过来找他,不是吹水喝酒,而是有事相求。
听到傻柱的疑惑,张沈飞顿时咧着嘴笑了:“傻柱,你知道我是怎么一眼看出你有事相求的吗???
很简单,你小子虽然绰号叫傻柱,但属于茶壶里煮饺子心中有数的家伙,面儿上傻,其实一点儿不傻。
你说说,说咱们四合院里的人,包括一大爷和二大爷,要论单打独斗,哪有一个是你的对手。
就你的那眼珠子,随便一转就是一个冒坏水的主意,平时一双小绿豆眼也是滴溜溜的乱转。要不然,许大茂跟你交手能老输吗???
你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很多人都看不透你,也不明白你啥时候是嬉笑打闹,啥时候是来真的。但在我这儿,一眼就能把你看透。
因为滋要你心虚或者有事相求的时候,就老是会摆出一副憨厚的样子。
你说你明明心眼那么多,装憨厚也装不下,弄的跟个四不像似的,老子还不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想法???”
“神了,真的是神了。”傻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要不说大飞哥,你是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里面最牛掰的呢!!!就冲您这细致入微的观察,就比我跟许大茂他们都要强的多。您说说您长得又帅,个子又高,娶的媳妇又漂亮,还工作又好,又上了大学,怎么就这么优秀呢???”
还在这儿巴结呢??!!张沈飞被酸的倒了牙,对着丫的屁股就是一脚。
“有事说事,大半夜的老子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儿扯这些瘪犊子。”他倒也不是受不了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拍马屁。
实在是傻柱这马屁拍的不是很高端,让人听的不舒坦,还有点寒毛直竖的意思。
挨了张沈飞一脚之后,傻柱终于老实下来:“其实也没啥,不就是我妹子雨水吗?小丫头今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
现在街道给安排了两个工作,一个是进纺织厂,一个是去百货大楼做售货员。我就想问问大飞哥你,你觉得雨水做什么合适???”
“还有就是,我听说于莉的妹子于海棠报名要当咱们厂子的广播员,没有服从街道的安排。
我们家雨水跟于海棠是同学,大飞哥你说,雨水到底是服从街道的安排好还是不服从好??”
为了何雨水工作的事情,何雨柱最近简直操碎了心。
他爹何大清在一九五一年的时候就跟着白寡妇跑到了保城,那时候的何雨水,还是个拖着鼻涕每天尿床的小丫头骗子。
可以说,这十几年来是他何雨柱,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哥哥的,把对方拉扯长大。
要知道一九五一年的时候他也才十六岁呀,这十年来的辛酸不足与外人道也。
眼瞅着何雨水高中毕了业,已经长大成人,是到了要参加工作的时候。
在傻柱的心中,只要把妹妹的工作给安排好了,他就可以脱离爹妈的位置,重新回归到单纯的哥哥身份。
是以为妹妹找个合适的工作,便成了重中之重。
他本人是个大老粗,连初中都没有上完,给不了妹妹太多的建议,因此便把主意打到了张沈飞的头上。
说完之后,怕张沈飞不重视,还满脸认真的说道:“大飞哥,咱们两家的关系跟你和老阎家可不是一回事儿,雨水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上心当件事儿来办啊!!!”
甭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家雨水跟老张家的张顺遂早已经谈上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