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个不规则圆球出现。
它像是淤泥被某种磁场悬浮了一样,些许淤泥的倒刺随机出现,凸出淤泥圆球的表面,又快速回去成为一个完美的圆形。
没有规律,没有秩序。
这东西就像是秩序的反义词,只是看着这无序的光球,就有一种想要疯狂的感觉。
这是灾厄之主,进入此世界的四名强大之一。
祂不介意杀死猩红,但杀死猩红却并不是祂的主要目的。
周围,更加隐秘的空间中。
一个个窥视感在灾厄之主本体出现的刹那便极快的退去,
如果说根源可能与界主拼一拼的话,永恒却不是界主能比的。
中等神力和强大神力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这个大圆球缓缓往下沉,似乎要直接进入宝库之中。
天空中,白色的面具与锈迹斑斑的冠冕也在靠近。
灾厄物散发出来的死寂,让这个世界所有属于灾厄物之外的东西都被压制了。
此刻哪怕是神也无法不受到影响。
只是那也要看是什么程度的神,灾厄之主的身躯与地面接触。
但突然,这个无序的圆球瞬间冲天而起,停留在半空,祂的身上一只只眼睛出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方位。
更加灾厄、畸变的感觉袭来,让周围的空间开始了扭曲。
嗡~
光。
各色各样的光,强到离谱,但却不往远处穿破的立方体,出现在了灾厄之神原本所在的区域。
在灾厄的力量中快速的消弭,坍塌。
世界的壁障在颤抖,但又因为一些其他的力量逐渐变得稳定。
突然,天空中圆球身上,密密麻麻的眼睛拥挤到一起,全都往一个方位盯了过去。
在祂盯着的方向,一切的建筑都在化为虚无,一个个原住民从建筑之中,或者建筑的角落中出现,无意识的游荡着。
但每当原住民感受到那无数道无比强烈的视线抬头时。
不管是黄金也好,还是传奇也罢。
它们的身体都会膨胀,畸变,最终跟随着建筑一起化为了虚无。
“啧,可惜。”
乌尔里希的身形在目光的注视中出现,与上空的大圆球对视:“布置一次永光很难的好吧,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进去呢?”
灾厄之主眼中出现疑惑,一道彻彻底底,仿佛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声音,带着极度的灾厄降临:“光明之神?你们回来了?”
神的低语摧毁了这片区域,灾厄的力量在抹除一切。
这片直径三十公里的土地中,一切在声音中都化为了虚无。
无数灾厄的气息在这片土地上徘徊,瞬间一股浓郁的灾厄将这片区域改造成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小型世界。
灾厄的领域,阻隔了一切窥视的可能。
乌尔里希抬头看了看,五光十色,但又仿佛永恒灰色的场景,让她忍不住有些感慨:“这个时代的至强,好像全都借助了外力。”
她打量着周围,这里已经来到了另外的时空,原本由纯粹灵魂构建出来的奇迹世界,此时变成了另一个奇迹。
灾厄之主不想听乌尔里希废话,这个疑似光明之主的家伙给了祂极大的危机感。
祂需要自己的主场,或许才能战胜或者逼退这个强大的敌人。
嗡~
周围的灾厄还在叠加。
乌尔里希抬手,她的手掌正在被灾厄同化,缓缓的成为了这里的一份子。
乌尔里希有些诧异:“灾厄的同化性,而不是直接沿用灾厄,你浪费了这么好的规则。”
灾厄之主微愣,皱眉看着这个女人,祂有些不太理解了,这东西凭什么能够无视祂,她真的不怕死么?
至于光明之神
真正的光明之神祂都不怕,更别说这个更加弱小的家伙了。
只是下一刻,祂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惶恐,仿佛即将有什么大恐怖降临一样,让神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乌尔里希的身体还在飘散,她看向大光球:“如果你愿意加入圣者的话,我或许能做你师父,告诉你,什么才是灾厄。”
灾厄之主:.
祂无数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乌尔里希,眼中满是浓浓的忌惮与一丝丝难以理解的恐惧。
下一刻。
乌尔里希正在破碎的身体不断的不断的放大,大到让神身上无数只眼睛都无法看到的程度。
紧接着,灾厄之主就看到了一只横亘世界的大手,从无垠的虚无中伸来,阻隔了祂世界中所有的光。
乌尔里希打量着手中一个五光十色的玻璃球,玻璃球的内部是一团由灾厄组成的介质。
天空中白色的面具与那王冠已经接触,整个世界都开始了颤抖。
乌尔里希长舒口气,感受了一下身躯中极度亏空的光明本源,吸了一口灵魂烟斗,长长的舒了口气。
“永光啊永光,在这个世界,永光的威能也被削弱了啊,三个月啧,往哪丢比较好?”
呢喃着,她不急不缓的迈步走入了另一层空间之中。
这里是一片湛蓝的虚无,在虚无之中悬浮着一个个蜷缩着的原住民,它们的身躯在不断的破碎、重组,一股股意识在她进入之后被空间的涟漪惊醒。
但又无法发现乌尔里希而陷入沉睡。
乌尔里希往前迈步,最终停留在了一座悬浮在虚空的王殿平台上,王殿很是浩大,大开的厚重门户上刻画着繁复的花纹。
乌尔里希抬腿准备迈入其中,找到宝库的位置,然后将自己应该得到的那一部分给先得到。
但她最终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乌尔里希看着其中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沉默。
一个直径超过千米的巨大宫殿中央,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一个身穿厚重黑色战甲的身影高坐于王座之上。
它毫无生气的目光注视着大殿之外,双手自然伸出交叉,搭在一柄黑色玄铁大剑的剑柄末端。
身周一丝丝湛蓝中带着些许灰色气息的死寂之意在飘散着。
乌尔里希敢肯定,她只要敢进去,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瞬间就会被那柄大剑腰斩,没有丝毫活下来的可能性。
这种直觉强烈到让她的感官都开始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