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道清开口道:“员外,寻贫道何事?”
召忻道:“你这道人,不是能掐会算吗?如何不知我来做什么。”
乔道清道:“庄主何必难为贫道讨生活,只要一金,算卦、相面、测字、圆梦、看风水,任选一样,若是不准,贫道十倍返还。”
召忻也是见过道法的,身边的史谷恭就深晓太乙壬遁及游都穿地之术。见乔道清说的笃定,召忻从怀里掏出一两黄金递给乔道清。
迁道清也不推辞,将黄金放入怀中,召忻道:“胡乱测个字吧。”
四处环顾,也没个纸笔,召忻以脚在地上写了个“梁”字。
乔道清瞅了一眼,皱着眉头对召忻道:“‘梁’水桥也,从水从木,刅声。这字倒是极好的,不过落在地上,确有刀兵之灾,官人当早做准备?”
召忻皱眉道:“道长何意?”
“梁落此地,岂非梁山当来此地吗?”
召忻听了,假装大吃一惊:“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乔道清道:“员外已有主张,何必来问贫道。”
召忻道:“道长如何敢断言此地有刀兵之祸?”
“我听闻召家村有个先生,名唤史谷恭,也擅卜卦,先生何不不算一卦?”乔道清对站在一旁的史谷恭道。
史谷恭并不起卦,抬头四处望去,见天边树木如罩在红绡纱帐里的一般。
史谷恭指着泛着红光的天边对召忻道:“东家,你看天边,这红光当是赤尸气,这气正主兵祸。赤尸气笼罩之地,必然生灵涂炭,如今这气尚远,几日功夫就当来到这处地界。”
召忻听了,脸有沉重之色。
拱手对乔道清道:“道长既然能算出我这里有兵祸,想来也有破解之法,请道长明言。”
“梁乃水上之桥,向来与人方便。若要解去,还要看官人自身。”
说罢,乔道清拱手作别。
召忻苦留不住,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黄金,答谢乔道清。
乔道清道:“测字算卦,只要一金,员外已付过了。”
说罢,骑上雪花银马,摇着铜铃,出了召家村。
二人回到庄上,高梁氏见召忻面有忧色,问道:“官人,怎的见了这个道人就这般模样?”
召忻把道人的话说了,高梁氏听了大怒:“那道人呢,怎敢胡言。”
史谷恭道:“夫人,我也望过了气,此地确实有刀兵之灾的预兆。”
高梁氏听了道:“不过是打了几个小吏军士,为了这点小事,那梁山州就要起兵来征讨我等,战事一起,不说他是否能应对青州盗贼,就是我等不敌,也要让他折损上三五千人马,岂不是因小失大。”
史谷恭道:“夫人,账不是这样算的。军士受辱,他若不找回场子,今后谁肯用心做事。便是死伤再多,军士听了,必然各个用命。”
高梁氏道:“这一仗岂非不能避免?”
史谷恭道:“倒也不见得。”
召忻道:“此话怎讲?”
见史谷恭犹犹豫豫,高梁氏不耐烦的说道:“先生有话,只管说。”
史谷恭道:“东家,如今细想这道人临别之言,恐怕这道人是梁山来人。”
见二人都看向自己,史谷恭接着说道:“这赵祯山东河北好大名声,谁人不知。他击败宋江,占据蒙阴,自然要征收钱粮,军前嚼用。召家庄不服县管,梁山来人只怕不知,这才来征收秋税。以此闹出误会,动了手。”
“赵大官人想必已打问清楚,也知晓庄主、夫人名声,江湖传言,赵大官人最惜好汉,又正围剿宋江一伙,恐怕心底也不欲节外生枝。只是如今军士被打,他那里也是骑虎难下。东家只要有台阶送上,赵大官人对下头有交代,想必赵大官人也不会深究。”
“‘梁乃水上之桥,向来与人方便。’这话想必暗指赵大官人并无意为难召家村。”
召忻听后说道:“若是宋江,便是玉石俱焚,也万万不会去说和。枉他叫做【及时雨】,自从落草后,招揽亡命,却不能约束部属,巧取豪夺,奸淫掳掠。”
“只是我等都不认得梁山州里人,如何去说项?”
高梁氏道:“这有什么碍难,他既然为了收秋税而来,就把今年的税收送了过去,再挑上两件宝物送去便是。”
召忻道:“两件宝物倒不打紧,这秋税送过去,岂不是今后春秋两税都免不了?”
高梁氏笑道:“官人,他是梁山州观察使,此次只为剿匪,哪能常驻沂州?”
召忻听了,也笑道:“倒也是。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这就收拾粮草,拣选两件宝物,我亲自送去军中。”
高梁氏道:“官人,我与你同去,若有变故,也有照应。况且,我听闻梁山赵大官人娶了一个【一丈青】扈三娘的夫人,也想要结识一番。”
史谷恭道:“庄里有花貂、金庄两个团练守护,我也随东家走一趟。”
当下,召忻让申勃儿准备粮草,召忻亲自去库房挑选两件黄金锁子甲并相配的凤翅盔,前后护心镜,用油纸包好,放入箱内。
等申勃儿装载好粮草,召忻、高梁氏、史谷恭三人带着1000乡勇,押送百余架大车,向蒙阴县而去。
因怕闹出误会,史谷恭亲自带着几个伴当先行一步,去蒙阴县见了武松,说明了情况。
武松听后,使人快马加鞭往新泰城外报信,得了赵祯回话,才放心让召忻一行人经过。
站在城头上,看着百余架粮草经过,武松身后军士各个昂首挺胸,一幅心有荣焉的模样。
赵祯听闻召家村送粮草而来,对身旁的乔道清说道:“道兄果然大才,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说动召家村赔礼道歉。”
乔道清道:“不过是仗着大官人威名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