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深处一个简陋的草屋里。
女子一身红衣,端坐在桌前,妖娆的红唇一开一合,“事情如何?”
他将脸上的面具拿下,面色凝重。“本王带去的人全军覆没。”
女子语气平淡并无半点惊讶“事办成了?”。
他心有不甘,言语中蕴藏怒火,“没有。”是他太鲁莽,没确定情况却匆忙逃走,待到他察觉不对时那人已不见了踪迹。
想起了她的蓝眸和剑上的冰,虽然不觉得常年盘踞在蛇谷的女子知晓,可还是问了句,“你可知有何内功心法可以改变眸色,凝气成冰”
女子想了会儿,心中划过一抹算计,“不知。”
意料之中的答案,“郢县的棋子可以动了。”他的手紧紧握住,韩国四皇子韩若轩,不知道本王的大礼你喜不喜欢。
“好。”她的袖中爬出一条火红带着黑色花纹的蛇,蛇还不断的吐着蛇信子示好。
“去找巳十一。”说完蛇就很听话的爬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清脆婉转的鸟声叫醒了洛明苏,她淋了一夜的露水头有些痛,揉了揉眼睛看向不远处早已熄灭的火堆,“走了?”。
记得昨日火堆旁还有她烤剩下的鱼,现在却全部不见了,“是有多能吃。”
揉了揉两边的肩膀,这才起身走到溪边看了看,看见清澈空无一物的溪水她松了口气,对着水中的倒影洗漱。
做回树下,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处境。她还不知道面具男子有没有离开这里,回客栈的话会不会遇上他。这里离郢县还有不远的距离,去郢县的话面具男子会不会在途中截胡。待在这里也不安全,那她应该怎么办?
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有未知的危险,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去找晚柔呢,决定后背起包袱就上路了。
太阳慢慢升起,炙烤着一切,她躲在树荫里小心的情理着伤口,身负寒气不觉热,可是太阳晒的伤口干裂了。
她这次出来太过自信什么药丸都没带,现在终于明白义父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太自满,就算自满也要把后路留着。
断断续续的夏蝉声吵的她心烦,觉得耳朵快要被震聋了,稍作休息继续赶路。
不知哪里飘散出东西烧焦的气味,出于好奇她随着气味找了过去。
一个巨大的坑里,里面全是黑色,她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想跳下去查看,却听见车轮轱辘轱辘的声音,跳到树上用浓密的树叶隐藏自己。
声音越来越近,十几个人推着不算大的车子往巨坑走去,认不出车上面究竟是什么。
他们把车上的东西全倒在巨坑里,对着巨坑拜了拜,拿起车上带着的火把点燃扔在了巨坑里。
火苗一点一点扩大领地,最终成为了熊熊大火,巨坑里的东西被燃烧殆尽。确认巨坑里的东西变为灰烬,他们才推着车离开。
等到他们走远,她跳下坑捻起留着余温的灰烬,放在鼻尖闻了闻,摇了摇头。
低头继续寻找有没有什么残留,拿起一个四四方方的颗粒,一边被烧得焦黑一边还是白色,盯着上面的沟壑,这是人的牙齿,后槽牙。
这么说来他们刚才烧的就是染上瘟疫死去的人的尸体,可是刚才那一堆看不出形状的东西真的是人?
她在医谷闲来无事也读过几本书,上面有关瘟疫记载并未提及能让人面目全非,那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晚柔应该比她清楚,跟着那些人应该可以去郢县,将牙齿收起来跳上树离开。
木桩拦在路中央,还有守卫站在旁边盘问他们,远远就能感觉此处的压抑。
毫不意外的被拦住,守卫语气生硬,如债主讨债,“什么人。”
她转了一下眼珠,微微笑道“为瘟疫而来的人。”
守卫不为所动,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凝在她的剑上,“进去可以,剑必须留下。”
这剑可是父王送她的礼物,怎可随意交于他人之手,把剑往身后藏起,“不行。”
守卫死活不让她进去,“还请离开。”
她带把剑怎么了?若是图谋不轨他们觉得他们还能活命?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和晚柔探讨,没工夫和他们啰嗦,推开他们走了进去,她这是先礼后兵。
守卫追上拦在她前面,掏出配在腰上的刀指着她,她一个闪身就跑到了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