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不知不觉铺了层薄薄的落叶,秋风时不时吹过,将叶卷起又放下,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金色,巳十一在房外侯着,似是等了许久。
房内。
巳玲坐在铜镜前手指绕着发丝,粉黛未施的脸颊尽是清纯之色,与平日妖娆妩媚的她简直是天壤之别。
望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血眸是留恋亦或是不舍,终究还是上了浓妆,成了众人面前的她。
还是那艳丽妖冶的血红色,轻推房门走出,虽是秋日午后,阳光却依旧刺眼。
巳十一在见她出来立马汇报情况,“并未得手,全军覆没。”
巳玲早猜到是这种结果,为了应付域名她才不得不派人去,不过为了知晓皇帝的行踪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处理干净了?”
“并没有留下关于燊蛊的任何痕迹,不过……”巳十一欲言又止。
巳玲瞥眼看向单膝跪地的巳十一,眸中并无喜怒,不在意他的犹豫,“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望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慢慢起身,“冰魄蛊不能留存于世。”他要去解决掉这个麻烦,所以接下来的几日巳十一都潜伏在夏府里。
而洛明苏此时并不知危险悄然来临。
回到夏府后,夏老夫人许是听了皇帝的话,并没有对洛明苏多加刁难。
不过从被隔离到可以到处走动,洛明苏倒不太适应这份改变,尤其是闲逛见到夏老夫人或者夏右夫人时,一定要行礼还要关心几句。
与其这样她还是喜欢每天被关在冷月阁,她虽懂礼仪却不喜每天都受繁文缛节约束,每次闲逛都要找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过每次都能碰上夏府的夫人姨娘什么的。
她其实也明白,丫鬟大多用她的行踪换银两了,谁让她在夏府无一人可用呢?还是要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人手,不然做什么都太被动了。
夏府熟悉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熟悉京都了,尽管她出行不喜欢大张旗鼓,可是她的蓝眸本就能引来无数目光,无法只得乘府车出去。
宫宴过后已经是第五天了,听夏府的丫鬟们议论,父王母后还待在韩国皇宫里,或许是希望皇帝能给个交代吧,谁让刺杀正好发生在父王母后参加宫宴时呢?任哪个君王都不会容忍他国用刺杀挑衅吧。
不过御林军那里好像并没有查出什么,不然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想到几天前的刺杀,想不出为什么她会忽然晕倒,更想不出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发现异样。
不对,不是她发现异样,好像是她的身体在那时出现了异样,很可能是刺客身上带了什么令她难受的东西。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把正在思考中的洛明苏闪了个趔趄,心内不由疑惑“怎么回事?”
丫鬟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好像是八音坊的宾客堵在了门口。”
八音坊?中秋时节的那个凝脂不就是八音坊的头牌么?长得可真是绝色,难不成八音坊又来了佳人?才引得宾客把八音坊围得水泄不通?
出于好奇,她也透过车帘往望去,入目的是六层的六角阁楼,莫非取得六六大顺之意?不过能把阁楼建这么高已是不易。
粗看只以为是普通的阁楼,但仔细观察就发现每曾阁楼都隐隐发着光,原来每一层的屋檐上都刻上了精细的花纹,花纹中还有少许的金粉。
八音坊的设计倒是打破常规,令人赏心悦目,倒不像是男人最常来的那个地方。
一层一层往上看去,发现顶楼有人在窗边站着,那姿势像是在凝视她。
怎么可能会凝视她呢?她和那人又不认识,她不知道的是顶楼的那人正是凝脂。
既然这边道路不通,那就改道而行,反正她出来就是熟悉熟悉京都,走哪里都一样是熟悉。
命车夫调转车头继续行进,途中一个丫鬟有些腹痛,洛明苏就将丫鬟放了下去,只是丫鬟回来时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那丫鬟出手时她一把抓住强有力的大手,“你是男人。”男人能易容成这样倒是少见,技术可不一般。
旁边同行的三个丫鬟早已吓傻,连“有刺客。”的叫声都喊不出。
那假扮丫鬟的男人冷笑,“夏府防御也不怎么样,如此轻易就被突破。”
看来这男人一定是混进了夏府,才找到机会给丫鬟下药的,这么高超的易容术真是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