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磨蹭了多久,韩若风才同意她离开,一听到可以离开她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去。
雪天里多了一个披着粉色斗篷在房檐上跳跃的身影。
韩若风还能感觉到刚才她斗篷带来的温热,这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让他留恋,也让他有所隔阂,他不能让自己对美好的贪婪葬送了自己。
风王府外守着的青艾青芋赶紧跟了上去,生怕她再出什么事。
夏府。
夏宛月敲开了禁闭着的大门,然后就被告知让她先去书房一趟。看来父亲曾和门房打过招呼,这下可完了,都怪那个死凤凰非要她留在那里。
去书房的路上她心里一直打鼓,害怕父亲再惩罚她不准出门,可是再害怕她也要硬着头皮去面对。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入,与风王府不同的是书房里有燃着的木炭。
虽是木炭,烧起来却没有一点刺鼻的烟味,若是更高一级的便是银丝炭了,不过银丝炭是皇宫里的东西,或者是亲王府里才有,夏府虽受帝宠,还是要有尊卑之分。
屋内的暖气令夏宛月舒服了些,伴随着的是斗篷与发丝上的雪花化成了水珠,她用手掌擦了擦流到脸上的雪水,默然的站在书房门口。
他背对着她,听见了她进来的脚步声也没丝毫反应,仿佛这书房里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一人。
打破寂静的是屋外金嬷嬷的嗓音,“老夫人让三小姐去正厅一趟。”
夏成还是一动不动,听不见金嬷嬷的话一般,还是金嬷嬷自作主张推开了书房的门将她给带走了。
等夏宛月被带走了有一会儿他才转身,刚才灌入房中的冷风已经没了踪迹,但心中的冷却永远无法消失,从那个人消失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只有冰冷。
不管夏宛月是不是夏宛月,他都会把她当做他的女儿,把她当做让他唯一倾注全部感情的人。
夏宛月跟着金嬷嬷身后,思考着自己的处境。莫不是她出去接韩若风的事被祖母知道了?她出去的事是求了父亲才被允许,父亲应是不会怎么责罚她,但祖母就不一样了,看来这一次有苦头吃了。
夏老夫人坐在首位,身上是尽显尊贵的貂毛,腿上还盖了狐狸毛做的毯子。
夏老夫人着了这么多保暖衣物自然不会觉得寒冷,金嬷嬷将人带到就赶紧站到了夏老夫人身后,似在等候下一步指令。
见了夏老夫人夏宛月行礼极其标准,“宛月见过祖母。”
夏老夫人望着她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旁若无人的喝着暖身子的姜汤。
若是这一会儿时间她就支撑不住她这么多年在医谷练功就白练了,不过她还是要做出颤抖的样子,不然怎么惹得祖母怜悯呢?
她在夏府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夏老夫人最注重的是夏府的声誉,还有就是夏府子女的教养。
若是让夏老夫人看到最想看的子女所拥有的谦卑之心,她的处境就不会那么糟糕了。
果然,见到夏宛月硬撑着身子夏老夫人的面色有些松动,但是不知看见了什么面色又绷了起来,像是质问,“你出去这么久去哪了?”
不明白夏老夫人所问何意,却还是恭敬答道,“宛月只是这两月窝在冷月阁闷得慌,所以一出去便贪玩了些。”说着还带着无比的歉意。
夏老夫人把茶杯往她斗篷上砸,茶盏碎裂的声音让她不知所措,为什么祖母会发那么大的火?
不明原因只能闭口不言,她不知道她说的措辞有何不妥。
夏老夫人使了个眼色,金嬷嬷就去解下了夏宛月身上的斗篷,解下斗篷的刹那她哆嗦了一下,余光瞥向金嬷嬷发现了斗篷上不可磨灭的痕迹。
夏老夫人接过斗篷,指着上面的锅灰和被火烧的窟窿,“斗篷上的这些你怎么解释。”
她抬起头面色不改,“宛月跑到了郊外追野味吃,不小心弄脏了斗篷,还请祖母责罚。”
夏老夫人将信将疑,还想逼问夏宛月时夏成从门口走进,“母亲,宛月被关了两个月,是儿子让她出去透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