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蹦出的一句感谢并没有让韩若风慌了神,她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并不惊讶,“本王只是陈述了一件事实,别无他意。”
她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他又傲娇起来了,“那就多谢凤凰告知我事实了。”
今夜谈话夏宛月一会儿韩若风一会儿凤凰的称呼转换让韩若风有些头疼,“夏三小姐,你是不是经常给别人起外号?”
画风突变让夏宛月有些措手不及,仔细回忆他话中真的没什么不妥,这才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她只是给同凌爹爹一起叫晚叔叔晚狐狸而已,而且只是偶尔叫,因为每叫一次就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夏三小姐,你应该去好好矫正一下发音。”韩若风在公堂审案时听过夏宛月叫韩若轩时叫的分明就是轩王。
其实韩若风也没多仔细关注,毕竟整个公堂上就她一个女子敢顶撞父皇,想不注意都难,他大概知道夏宛月是故意这么叫他的,但是原因未知。
听到这话夏宛月反应了好久才知道他所说是何含义,呃,他是发现了什么吗?怀疑自己说真话会不会被他掐死,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这么蒙混过关吧。
点头如捣蒜,“我会的。”
夏宛月应该不知道,她说这话时极其敷衍,而且一点诚意都没有。
若是韩若风能信那才是见鬼了,盯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道,“夏三小姐把韩若风的‘风’和轩王的‘王’能连在一起咬字清楚即可,不需要再练别的。”
那窥破一切的声音让她有些无所遁形,不过她还是笑嘻嘻,延续着刚才的语气,“我会注意的,争取不再口齿不清。”
她可没说争取就一定会做到,正在心里美滋滋的得意时,就被他的话语泼了盆冷水。
韩若风的语气带了些无奈,又或许是轻微的讽刺,“夏三小姐的争取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公堂审案是,这矫正口音恐怕也是。”
呃……为什么他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难不成他会读心术?
夏三小姐,遇到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多想想自己的原因?你在他面前的伪装技术可真是差到劲了。
“我至少也争取过了吧,不像某人没争取过就断定某些事情。”她感到不开心所以话题又绕到公堂审案上来,她不开心也不能让他开心。
坐牢其实对韩若风没有什么大影响,定罪也是,再提及这事他还是可以非常的云淡风轻,“有些事真的已经注定,挣扎也是徒劳。”
说这话的时候他眸中居然蒙了层浅浅的悲伤,让夏宛月觉得自己提这事可真是缺德。
哪个孩子不想得到父亲的爱呢?就算韩若风是皇子,他也是一个最普通的儿子,也会有人类最原始的渴望,这一点不会因为身份原因有任何改变。
想安慰什么却都说不出口,只能干巴巴的挤了句,“韩若风,我不该提这事的,对不起。”
他眸中的悲伤被藏了起来,转身背过她,透着窗外望着慢慢泛白的天际,“现在已经快要天明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夏宛月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远处传来的鸡鸣,马上金嬷嬷该又要她学规矩了,她真的不得不回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有我姑姑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听到她口中的姑姑他转过身凝着她,不过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他慢悠悠的说,“不是姑姑,是生母。”
她捂住了嘴巴,蓝眸中有些慌乱,可能是害怕身份泄露,又或者是喊错了名讳有些窘迫。
他倒不在意,他本就知晓她的身份,“若是在外人面前,不知夏三小姐还会不会像在本王这一样,姑姑长姑姑短的。”
话语是有些重了,但若是不重夏宛月估计是不长记性的。
她看了他一眼,瞥见他眼中的揶揄,赶紧推开门逃离般似得跑掉了,像是身后有什么厉鬼。
夏宛月跑得快一方面是想逃离这尴尬的氛围,另一方面就是若是她不赶紧回去金嬷嬷找不到她,那她就要完了。
他看着被打开的两扇门和涌进来的风雪嘴角不自觉上扬,走到门前关门时发现了在闪着光芒的未知物品。
蹲下身查看,这才发现是夏宛月贴身带的那颗白玉珠,温润的玉珠躺在他的手心里黯然失色,“倒是个认主的宝物。”
那丫头要是发现东西不见了估计又要来他这里寻,他总是以为没有女子和他近距离接触,他才会有时候对她束手无策,很久以后,他才发现他束手无策的是她,而且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