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月将夏宛洛的尸身埋在了医谷百花盛开的地方,本来她还想立个墓碑再多陪宛洛一会儿。
但凌云从医谷外溜了一圈回来却告诉夏宛月:韩国已经和雅丹开战。
夏宛月只能赶回洛樱城去承担她身为城主的责任,一路上她都不言不语,而韩若风也不过问,任由她闷闷不乐。
到了洛樱城外,她蹲下身拈着浸染血迹的土壤,不由得将手握紧。
“阿风。”
她的语气很是无力,又可能是迷茫,不明白为何要发动战争,为何要生灵涂炭。
韩若风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同她一起握着这蕴含着战士生命的土壤。
“月儿,这些是你作为雅丹公主必须经历的事,战争并不少见。”
她站起身拉着韩若风回了洛樱城。
城门紧闭,血迹和炭黑印在城墙上,让城中多了几分凝重的气息。
她并没有走流程让守城的将士开门,而是和韩若风一起用轻功攀上了城墙。
守在城墙上的士兵见到夏宛月立马下跪,齐声道:“参见城主。”
夏宛月看到士兵身上的盔甲还沾染着血迹,知道韩国军队离开不久。
“伤口处理过了。”
士兵顺着视线看到盔甲上的血迹,尴尬的笑笑,“这不是属下的血,是敌人的血。”
夏宛月凝眸看了好一会儿,伸手去按那一直渗血的盔甲,士兵的眉头皱了皱,惹得士兵一众伙伴担忧。
见士兵逞强的模样她松开了手,“敌人的血不会一直从盔甲渗出,去处理伤口。”
士兵好似不愿意,却不能用不敬的语气反驳,只能委婉表达出“这点小伤不碍事。”
夏宛月觉得自己以前也是这般逞强,有时候逞强会是好事,而有时逞强就是坏事了,而就现在的情况这士兵逞强绝对是件坏事。
还想说些什么大道理看能不能改变这倔强士兵的想法,最终却说出了一句,“这是城主的命令。”
韩若风见夏宛月这纠结的模样不知说何是好,但若是她解释一大堆作用或许还没有这一句话来的快,只不过见那士兵不识好人心的样子怕是记恨上了她。
夏宛月说完这句话就赶紧拉着韩若风去了主将的营帐,她必须了解一下雅丹和韩国的战况,这样才能更好的制订下一步计划。
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多一个总归多一份力量。
听了主将的叙述,夏宛月的心里有些难过,离开了营帐之后,她抬起那泪汪汪的蓝眸望着韩若风,“真的要和父亲兵戎相见?”
夏成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怎么可以和亲生父亲拔刀相向呢?只是她作为洛樱城的城主必须保护洛樱城的子民。
夏宛月清楚夏成的实力,她已经猜到若不是夏成留手,洛樱城根本撑不过几天,是因为对洛樱城是娘亲的城才会如此,对吗?
韩国皇帝是故意派父亲来的,为的不是针对她,韩国皇帝之前还不清楚她是不是真正的夏宛月。
韩国皇帝针对的只能是父亲,让父亲去攻打亡妻曾守护过的城池,父亲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恢复了儿时的记忆之后,夏宛月记得,韩国皇帝是钟情于娘亲的,这样对父亲是不是可以称为一种情敌的报复?
听到是夏成领兵韩若风并不惊讶,夏宛阳都来了夏成怎会不来?和夏成对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岳父和你都有要守护的东西,当你们守护的东西发生冲突的时候。也只能如此。”
夏宛月怎么不明白父亲身上也有要承担的责任,只是她真的不想和自己在乎的人形同陌路甚至还成为了敌人。
立场不同注定要走的道路也不同,她为了雅丹而战,父亲为了韩国而战。
夏宛月回到洛樱城不过两天,韩国军队又卷土重来,见到了夏成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箭雨向洛樱城袭来,城墙上的士兵都让她先回去,而她却固执的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的夏成。
她看不清夏成脸上的表情,或许看不清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若是真的看到夏成是狠厉决绝的眼神,她不敢在想下去。
夏成坐着马上同样一直望着城墙上那抹蓝色的人影,记得当初第一次见洛樱也是这般光景。
不同的是那次自己是去支援,而这次却是来攻打,或许自己接下皇帝的命令就是为了能看看和洛樱极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