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你们笑什么啊,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萍眉捂着嘴笑道,“大快朵颐这词不是这么用的,你应该用垂涎三尺比较好。”
不鉴的脸骤然红了起来,嘟囔道,“这又没什么,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孟语狂哈哈笑着,招手道,“那就开吃吧,可别再让不鉴这小子再大快朵颐了!”
众人接着哄堂大笑,也不再说些闲话,开始夹菜吃起。
“来,遮阳兄弟,我们兄弟四个,敬你一杯!”赵沾拿起酒坛子,在酒杯中满满倒上,对着云遮阳道。
刘海三人也随之站起,举起酒杯。
云遮阳轻笑一声,站起身道,“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咱们举杯相饮就可以,何必行此大礼?”
“那可不行,出生入死是没错,但是,要不是遮阳兄弟,哥儿几个能不能坐在这里喝酒,都难说呢,救命之恩,怎么能不这样?”刘海这样说道,眼神看上去坚定无比。
王山附和道,“
再者说,要不是遮阳兄弟收留我们,我们几个整日闲散,又怎么能干一些正事儿呢?”
“两恩如同再造,这是轻的!”田成补充道,脸上写满了高兴。
赵沾哈哈一笑,手中酒杯依旧稳稳拿着,“就是这样,咱们是兄弟,同样是要报恩的,我们可不是不仁不义的家伙!”
云遮阳知道四人心意已决,也不好再推脱,于是举起酒杯,“那就喝!”
五个人酒杯碰撞之间,满满饮下一杯烈酒。
和云遮阳互敬几杯之后,赵沾四人又同样敬了孟语狂一杯,后者也是豪饮而下,引得几人直呼海量。
“阳哥,要不我们也尝上一点?”
不鉴瞧几人喝得高兴,向着云遮阳探头探脑问道,眼神躲闪,却带着一丝期待。
“小屁孩儿喝什么酒,像你这年纪,保持清醒才是正路!”孟语狂听到了不鉴的这句请求,当即开口道。
包括不鉴在内的五个小家伙一下子蔫儿了下来,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只是看向云遮阳,露出一丝期待的表情。
“小孩子嘛,喝上一点就可以了。”
云遮阳这样说着,在一个新酒杯之中,倒上半杯酒,递给不鉴。
不鉴满脸欣喜地接过,就要一饮而尽。
“唉,这不是一个人的,这是你们五个人的,一人只能抿上一小口。”云遮阳制止住不鉴,开口道。
不鉴眼神低落一下,但是很快恢复过来,他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哎呀,好辣
,嘶……”
不鉴面目狰狞起来,五官都挤在一起,他没有任何犹豫,把酒杯递给身旁的萍眉。
萍眉也抿上一口,小脸登时狰狞起来,平缓时已经有一丝红晕攀上脸颊。
酒杯在五个小家伙之间传递,在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呲牙咧嘴声之中,又传到了云遮阳的手里。
里面并没有剩下什么酒。
“几个小兔崽子,嘴还挺馋。”孟语狂看着五个有些晕乎乎,小脸通红的小家伙,笑骂一句道。
赵沾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子嘛,好奇心重点好,要是什么都不好奇,那还是小孩子吗?”
云遮阳也轻笑一下,向着不鉴问道,“怎么了?要醉了吗?”
不鉴有些浑浑噩噩的抬起头,小脸红得和熟透的山楂一样,“没有,我可没醉,我还要还要大快朵颐呢!”
萍眉点点头,小手在空中软绵绵地比画了几下,又重重落下,“你终于用对了!”
剩下三个小家伙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听上去有些绵软无力。
云遮阳和孟语狂等人相视一眼,都被五个小家伙这模样逗笑了。
笑声过去,众人接着吃喝,那几个小家伙倒也是厉害,真的没有彻底醉过去,只是撑着一丝精神,不断地夹菜吃着,直到吃得差不多了,五个人这才依次伏面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几个小家伙终究醉倒,云遮阳等人的推杯换盏还在继续,孟语狂几人脸上的红晕和醉意也随着酒局的
继续而不断进行着,云遮阳也满脸通红,只是周身没有丝毫的酒气。
这酒局一直持续到下午,太阳向着西边的群山落下,除了云遮阳之外的几人,也都如五个小家伙一样,倒在桌子上。
云遮阳喝下一杯残酒,站起身,将厢房的窗户关上,他看到黄昏已经在遥远的天际蓄势待发。
他也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就要到了。
云遮阳离开桌子,推开厢房的木门,他回头看了一下。
凌乱的饭桌上,凌乱地趴着自己的朋友,有老有少,他们沉醉在烈酒的醇香之中,就像万物沉沦在春风中一样。
“遮阳兄弟……我和你说,那光明神教,最近找你找得紧,你可要小心一点……”趴在桌子上的赵沾带着浓重的醉意道。
云遮阳清楚看到他依旧酣睡着。
但他不敢保证这酩酊大醉的真实性。
“你说什么呢……就咱遮阳兄弟的本事,还怕他们那些鸟人……土鸡……瓦狗罢了。”刘海也开口了,同样带着醉意。
田成咂巴嘴唇,接着开口道,“就是……”
“再说了……还有我们呢……”王山呢喃道。
孟语狂长出一口气,苍老的手臂高高举起,在空中摇摇晃晃,做出一个告别的手势,然后重新垂下。
厢房之中响起呼噜声,和弥漫在空气之中的酒气与欢乐交汇在一起,却给云遮阳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不再在乎这场酣睡沉醉的真实性,只是关上房门,走出
了系风楼。
“再见了……”
云遮阳在牌匾下抬头,轻声说道,系风楼三个烫金大字在渐起的黄昏之中,被照射得宛若蒙上一层淡金色的氤氲朦胧。
他加持障眼法术,原地御剑飞起,向着瀛洲湖的方向。
为了之前那抹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