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布衣接着摆手道,“哪里算得上您的本事高,韩大人早说要派个人来取这卷宗,免得事情露了马脚,我想,这小事儿而已,哪用得着你们出手,我就擅作主张,自取了。”
云遮阳点点头,不再说话。
顾布衣又道,“不过,这王新委实是个祸患,咱们还得早除了他。”
“王新?”云遮阳心中有些疑惑,怎么又冒出一个王新,但他还是保持住表面的平静,接着开口道,“那家伙,委实是不肯和我们合作吗?”
顾布衣没有听出云遮阳故意躲避他的话语,接着道,“那家伙死板的要紧,一个小小的师爷,却是心比天高,这几天,还想着怎么写个新卷宗呢。”
云遮阳接着点点头,开口道,“你放心吧,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顾布衣点点头,接着开口道,“也都是我的过错,上次居然留下了一些符箓的痕迹,幸亏敷衍过去了,不然那王新,顺藤摸瓜查下去,可是一个麻烦。”
云遮阳眼睛眯起,接着道,“不必在这里担忧了,我自然
会处理这个事情。”
顾布衣松了一口气,接着开口道,“不过昨晚那尸体,你却为什么留下,给人一些口舌。”
云遮阳的深吸一口气道,“这乃是金蝉脱壳之计,韩大人亲自说的,叫我把事情揽下,好保住你,免得咱们的谋划受到阻碍。”
顾布衣脸上露出喜色,有些感激道,“韩大人真是宅心仁厚。”
云遮阳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想着如何套出他们的阴谋。
顾布衣接着道,“韩大人叫你来察看那东西,咱们是现在就出发吗?”
云遮阳心中一喜,没有想到这顾布衣自己说出口,点了一下头,接着开口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吧。”
顾布衣接着道,“走密道还是大路。”
云遮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密道吧,大路容易被人瞧见,免得徒生烦恼。”
顾布衣点点头,面色如常地穿上衣服,带着云遮阳向着房间内侧的一面墙走去。
二人来到墙下,顾布衣蹲下身子,在地面摸索一阵,将一面地板举起,露出一个黑逡逡的楼梯洞口。
“这就是密道。”顾布衣道。
云遮阳心中了然,明白了顾布衣昨夜为什么要将那小孩的尸体搬到这里来,他心中好奇,于是向着那楼梯洞口看去。
却正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一道急风从他后方惊起,宛如离弦之箭,带着一股锐利,直向他脖颈处刺来。
云遮阳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当即侧身躲过,同时左
手肘已然击出。
只听得一声惊呼而起,云遮阳这一击居然落了空,他毫不气馁,转过身,看到了跃至房门的顾布衣。
这城守此刻就像一个豹子一样,手握匕首,眼中凶光迸射。
“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云遮阳知道自己已经露馅,却并不显示出慌乱,只是问道。
“我问你密道还是大路,你应该回我‘都是一路,但走无妨’。”
顾布衣这样说道,握着匕首的那手却不住的抖动,昨晚他见识到这人的厉害,再加上方才那一交手,明白自己远远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心中焦躁,不知为何,那两个守在门外的玄甲军也不进来,叫他更添一分恐惧。
云遮阳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有着相互交流的所谓暗语,但事实如此,他也不用藏着掖着。
“别看了,这里被我设置了阵法,外面是听不到的,当然,你从正门,也出不出去。”
云遮阳看着不住向着外面眺望的顾布衣,开口道。
顾布衣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你到底是谁,我想应该没有招惹过你吧?”
云遮阳轻点头,上前一步,“你自然是没有招惹过我,只是,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个韩大人,到底是谁?”
顾布衣吞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你要知道,有时候,多管闲事,是会丢掉命的。”
云遮阳轻吸一口气,又上前一步,“我自己的性命丢不丢,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的
性命,随时可能会丢掉!”
这话语使得顾布衣浑身一颤,他心中慌乱四起,而后化作一股怒意,登时双脚发力,手中的匕首就向着云遮阳直扎而去。
顾布衣原就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惧怕慌忙间出招更是错漏百出。云遮阳抓住一个破绽,当着顾布衣胸口就是一掌击出。
那顾布衣手中匕首还没有刺到云遮阳,自己却先挨了一掌,只感觉胸口气血翻滚,不住地向后退去。
云遮阳乘胜追击,右手钳住顾布衣手腕,把匕首震落,左手接住匕首,再发力时,已经把顾布衣扯至身前,匕首也迅速搭在他的脖子之上。
“怎么样,你觉得现在,你的性命安危如何?”云遮阳问道,左手暗微发力,匕首在顾布衣身上压出一道血痕。
顾布衣浑身汗如雨下,大气都不敢出,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功夫居然如此之高,他忽然想起玄甲军的报告,此人以一道疑似法术的手段击破了符箓,想到这里他更是恐惧万分,身子也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
云遮阳瞧他这模样,心里倒是不想把他吓傻了,于是松了松匕首,接着道,“你不要怕成这样,我不会杀你的,但是,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顾布衣感到自己脖子处都锋利稍退几分,心中当时轻松一些,开口道,“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遮阳问道。
顾布衣摇摇头,“我不甚清楚,是
韩大人叫我做的,沿着这密道而下有座黑石碑,把尸体埋在其下就可。”
“黑石碑?”
云遮阳感到自己抓住了一些线索,但还是稳住心神接着问道,“你嘴里韩大人是什么人?”
“扬州刺史,韩玉。”
顾布衣犹豫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