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房间之内灯火亮起,人影散乱之间,韩玉已经穿衣起身,问道,“什么人?有什么急事,这么晚还来扰人。”
神殿长老看韩玉这不急不慢的样子,心想事情到了这么一步,居然还是这么安稳,想来早就已经找到后路,却是把自己单独撇下,心中怒气渐起,喝道,“是我!”
韩玉身形晃动,急来开门,“哎哟,怎么是长老,这么晚,却来找我干什么?”
那长老见他这模样,以为他是故意装傻,在和自己撇清关系,心中又怒又惧,怒的是这韩玉翻脸不认人,惧的是临安城事情败露,朝廷不会饶了他,那帮牛鼻子想必也不会轻易罢休。
韩玉见神殿长老神色有异,疑道,“长老,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长老脸色一沉,接着道,“你自己知道!”
说话间,神殿长
老却已经自行迈步走入房间之中。
韩玉见他这个模样,心中早已有诸多不快,但想着还要合作办事,白日也已经教训过,终究咽下这口气,把门关了,笑脸迎接,“什么事情,却叫长老生气成这样。”
神殿长老见这个家伙,还是在和自己装傻,心中不禁大怒,将那张折纸在桌子上一拍,“你说为什么!”
韩玉心中的怒气也早就压抑不住,可转念一想,这老家伙看着言辞凿凿,似乎不像是专门前来找事,又看到他将一个东西放在桌上,当时好奇,拿起折纸一看,却呆呆愣住。
那长老以为是韩玉被他拆穿,无话可说,冷哼一声道,“怎么了,你为扬州刺史,却连这几个字也不认识?”
韩玉接着道,“你这老头子,发什么疯,自己写的东西,却叫我来看,不是这几天焦急过度,把精神给害了?”
那长老听得此话,心中疑惑陡然升起,但是怒气也迎着升起,“什么叫我写的,我虽然老,但是不至于老眼昏花,连你我的字迹都分不清!”
韩玉闻言又是一愣,但是怒气也被激发,直接将那纸拍在桌上,“你看,这不是你的笔迹,老家伙,当我和你一样老眼昏花吗?”
神殿长老怒不可遏,浑身都要颤抖起来,“这分明就是你所写的!”
韩玉心中大怒,正要呼唤侍卫将这个疯老头子驱赶出去,可是他忽然想到,二人在这里吵了一段时间
,声音不小,怎么没有人前来询问。
这一想不得了,更多的疑惑陡然升起。
韩玉当时拿起那纸,死死盯着。
神殿长老见他这番模样,以为是他无话可说,接着冷冷道,“现在是无话可说了?”
韩玉猛地抬头喝道,“你个老蠢货,被骗了!”
神殿长老听得此言,怒气正要发作,却见韩玉右手抚弄之间,已经将那纸上的障眼法术去掉,露出原来的模样。
“你道这是我的笔迹!”
韩玉将那纸向着长老掷去。
长老接住,却见上面字迹隽秀,明显不是两个人所写,立马明白自己受骗。
“啊,那人可能是要调虎离山!”
那长老大喊一声,接着就要自破开房门出去,可是拉了一阵,却没有什么反应。
韩玉冷冷道,“调虎离山什么,人家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长老惊异,接着道,“那你养这些卫兵,全然无用?”
韩玉颇为恨铁不成钢,心中厌恶这长老的懦弱慌乱,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也不好撕破脸皮,折了助力,只是道,“咱们早给人家困到阵法里面了,卫兵如何来救?”
长老又吃一惊,接着道,“何人施展?”
韩玉冷哼一声,却不作答,只是环顾房间四周,接着道,“阁下,现身吧,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那长老心中生奇,正要和韩玉问话,听得房间一暗处人影晃动之间,一个年轻人缓步走出。
这人正是云遮阳了,他刚才乘着长老
进入的那一瞬间施展法术闯入其中,在听两人说话的同时,已经捻诀施法,布置阵法,将三人关在着房间之中,正是关门打狗。
“两位,在下写的字不怎么样,也不用这么看了。”
云遮阳在厅中站立,接着说道,满脸笑意。
那长老心中一惊,心想这年轻人不得了,估计实力远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在屋子里藏了多久,自己居然全然没有任何察觉。
“阁下不请自来,又写这样的一封信,是为了什么?”韩玉问道,面色凝重。
云遮阳轻吸一口气,接着到来,“自然是有一些事情和二位相商。”
韩玉和神殿长老不自觉靠近一些,齐齐开口道,“什么事情?”
云遮阳道,“自然是和临安城有关的事情了。”
韩玉和神殿长老都是一凛,眼中浮现出震惊的神色,他们自然知道这个年轻人说的事情是什么。
“什么临安城的事情,我不知道,年轻人,想来你是找错了人。”韩玉这样道,脸上的杀意却是掩饰不住。
云遮阳摇摇头,接着道,“我没有找错,就是你,扬州刺史,韩玉。”
“你还是把你的东西先拿回去吧!”
那韩玉轻喝一声,说话间已经从长老手中拿过那纸,向着云遮阳掷去。
纸片激射而出,宛若飞镖一般。
云遮阳不退反进,一抹火焰在他眼前凭空出现,将那激射而来的纸片直接焚烧为灰。
“两位,我只是问一下话,又不是要
你们的命,不至于这般欢迎我吧。”
云遮阳又是上前一步,接着说道。
韩玉和长老心中俱是大惊,此人身兼法力,明显要强过他们两个不少。
“谁叫你来找我?”
韩玉接着问道,脸色凝重。
云遮阳道,“临安城顾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