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陈正悄摸起床，打算再去一趟寒潭，吸收玄阴之气。

然而，经过竹林之时。一道斜长的白影拦在了前路。她伫立在芊竹之上，那微显纤细的身躯，在月光下摇晃着动人身姿。或许只有那素女仙宗的灵笼才能与之相媲美。

正是风千语。

陈正恋恋不舍收回目光，轻声道：“师姐，这么晚不睡，有心事吗？”

“今晚月色很美，与前夜一样。你愿意陪我走走吗，看看那悬崖下的寒潭，不知那哭声是否还在。”

陈正看着她，不忍拒绝，微微点头。

风千语嘴角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身影一晃，飘然若仙。

陈正微微一笑，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个高大人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静静的看着夜色中消失的那两条人影，面容荫翳，嘴里传出一声不甘的冷哼。

很久，才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离开后，又是一道人影出现，正是太虚道长。

只听他轻叹一声，“这一生，你们是无缘了。”说完，看着天际，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在月光下，朦胧而又悲伤吟诵着一句话。

“落花有意恋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另一边，陈正加快步伐，与风千语并肩而行。夜风中，那迷人的处子幽香，深深的吸引着陈正的心神，心中荡漾。

突然，风千语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明天的比试，你认为我们三人都能进入八强吗？”

陈正看着那如宝石般的眼眸，笑了笑，“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或许能，或许不能。”

“这不像平时的你。”

“哦？在师的眼里，平时的我是怎样的？”

“嗯……不知道，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陈正岔开话题，“今晚明月如雪，不应该谈这些打打杀杀的问题。”

风千语脸色微动，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轻声道：“修行的日子，很平淡很枯燥，除了打打杀杀，有什么值得说的呢？或许，这就是修仙者的悲哀，得到远超常人的寿命的同时，也失去了平凡人应有的快乐。”

“师姐这样想就错了，就因为我们身处风云莫测的修仙界，才更应该珍惜每一刻的美好。比如这风，这竹林，这山涧，都值得我们去珍惜。因为，我们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风千语闻言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天上明月，莲步轻移，向着悬崖的方向走去。空中，留下她淡淡的声音：“既然这样，你有为何要修仙，做一个凡人不好吗？”

陈正看着风千语的背影，月色下一道银辉洒落肩头，就宛如月宫仙子，降临凡尘。

琢磨着她的话，陈正跟了上去，开口道：“我修仙，是为了逆天改命。”

风千语娇躯颤了颤，微微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天命难违吗？”

“但我还听过，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胜天。”

这一刻，没有了声音，没有任何言语，仿佛整个天地都安静了。

风千语震撼的看着陈正，想象不出为何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突然，风千语神情一变，随身的落花神剑突然自动飞出，剑尖直指东南方向，正是寒潭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