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山低头作揖,谦卑道:“圣上谬赞了,草民只是做了一个身位东朝百姓力所能及的事情。”
“哈哈哈。”圣上爽朗大笑,显然对林远山的这个回答很满意,“莫要谦虚了,你这都不算事大义了,那什么才能叫大义呢?都说达则接济天下,能做到的人又有几何?”
说完,圣上又转而看向沈淮阳,含着笑意问道:“沈爱卿以为如何?”
“圣上说的极是。”沈淮阳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有沈爱卿的一份功劳,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赏赐啊。”圣上问道。
沈淮阳略微思考了一番,而后道:“臣看重陛下桌上那块砚台许久了,不知陛下能否忍痛割爱赐予臣。”
沈淮阳的这个回答可谓是十分巧妙,如果说要权势,他已经是首辅之位了,再往上升官必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在首辅之上便是丞相。
当今丞相乃是皇后的父亲,也曾是圣上的老师。
如果说要金钱,眼下林家刚刚捐赠了一笔巨大的财富,若是还没有将这笔钱运用到百姓的身上,就先赏赐了沈淮阳,实在是说不过去,况且林家人还在现场。
林皎月本以为沈淮阳会推脱说不需要赏赐,但是转而一想这样难免会然圣上认为沈淮阳从林家这边拿了好处。
他说想要圣上的砚台,看似逾矩,但却能惹得圣上欢心。
圣上听了沈淮阳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你啊,难怪那些个老臣总是在朕这里说你的不是,你实在是胆大的很,朕的东西都敢窥视。”
圣上的话看似是在责怪沈淮阳胆大,实则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话语中又说到那些老臣经常在他面前说沈淮阳的不是,但他都没有将沈淮阳怎么样,这是在告诉沈淮阳,这一切都是由于自己对他的庇佑,希望他能懂得感恩。
“臣与他们理念不合罢了,告状这种事情,乃是小儿的把戏。”
当今朝堂分为外戚做大,世家横行,皇帝的话语权收到牵制。
沈淮阳就是圣上一手提拔上来牵制以傅家为首的世家的,他就是看中了沈淮阳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模样,做他手中的一把利刃是在好不过的了。
沈淮阳的话表面上是在说那些的老臣不是,实则是像圣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衷心,他与他们的立场不合,他们的立场是为了家族和自身的权势,而他则是站在圣上这一边的。
听了沈淮阳的话,圣上心里高兴,大手一挥。爽快道:“给了你便是,此事你也是立了大功,区区砚台罢了,但这算不得赏赐,想要什么便同朕说。”
沈淮阳垂眸点头,“多谢圣上,先攒着吧,等臣日后想好了在告诉圣上。”
“如此,便这样办吧,”圣上说道。
林皎月知道沈淮阳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但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得宠,与圣上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就是平常的长辈同小辈说话一般,两人不像是君臣,倒是有些像父子。
圣上又同林家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便说政务忙让他们退下了。
沈淮阳领着林家人出来,他同林远山和林远桥走在最前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林远山对沈淮阳十分感谢,虽然是互惠互利,但当时那种情况只有沈淮阳能帮的上他们,要不然他的皎皎现在或许已经被迫嫁给李竞泽了,他或许也还在牢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