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不和怀孕的妯娌争辩,只在心里说一句:要是小叔子不把自己那张嘴带出去,回头就该是大房二房哭了,你们这些说闲话的到时候有几个能出粮啊,都是站着不腰疼的人!
哭过以后,秦淑芬也就稍微能接受了,回过味来开始后怕。
因为今天在外面浪久了,牛建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打从他无师自通学会怎么握紧拳头在手腕脉搏的地方鼓小包以后就爱表现,每天吃几碗饭就鼓几个小包。
今儿一下子能鼓出三个来,忙大喊大叫的让大家快来看。
黄水仙正在院子外头蹲着洗碗。
今儿做菜的时候放了点油腥,那洗碗水回头都得再次利用拿来煮猪食。
秦淑芬凑过来问晌午自己话是不是说重了啊,回头传到婆婆耳朵里咋整,她真是一时间心直口快说溜了嘴。
黄水仙出主意,“伸不伸头都是一刀,你去给老太太赔个不是呗”
她忽然一怔,多么熟悉的话术啊,之前劝姚红霞时也用了一次。
哎呀,好久没瞧见姚婆子了。
黄水仙拐了下姚红霞,“你妈最近咋样啦?”
姚红霞也说不上来,她现在一天工分都不敢欠,多少张嘴等着吃饭呢。
牛建国为了叫大家看看自己的能耐已经转悠了好几圈了,发现大人真的不理自己就放飞自我,大喊大叫的发疯,一个不留神踹飞了带一丢丢油星子的洗碗盆。
他读懂了亲妈的如狼似虎,拔腿就往外面冲,一口气就冲到了荒屋。
“奶,我妈和婶婶商量怎么跟你赔罪呢。”
刚才自由自在发疯也不耽误人耳朵在听,就是一心不能二用,等说明白以后就忘了之前为啥跑了出来,抬脚就要回家。
而此时秦淑芬正朝荒屋走来,寻思大嫂说得没错,队上事情传得快,与其最后让婆婆知道了还不如提前交代。
打从吃饭的时候肚子就有点不对劲,也不是特别疼,那种感觉有点像来了大姨妈,腰酸背痛里掺杂着不那么明显的痛感。
还差几步到荒屋,老太太就奔出来了,扶着秦淑芬喊:“进去,快进去,建国把你叔喊来,就说淑芬要生了。”
她脑海里的医疗系统已经发出了警示声。
牛建国撒腿就跑。
进了屋被要求躺下的秦淑芬也不痛,也不难受,就这么睁着眼睛百无聊赖的等到荒屋呼啦啦又进来一堆人。
“进仓和进棚去生产队借板车接淑芬上卫生所生。”
“哎/哎”
“老大家的,生孩子该带啥你给准备着放一堆,该带走就带走。”
黄水仙下意识出门,走两步才开始想要带啥。
没经验啊,她生牛建国是在家喊接生婆生的,生完孩子脐带都是现场摔了个碗割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