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媒婆笑眯眯的拍着男方手臂,“人是好人,她男人死了才发现怀了,不这样我还不敢给你介绍呢,娶回去要是不能生那不白瞎了彩礼钱么,现在多好啊,你直接了当的就能知道人家能生娃。”
男方家直叨叨但这娃也不是自个的啊。
“那媳妇总归是你的吧,这不就行了。”媒婆面不改色,“就算你娶了个黄花大闺女,能保证对方生的娃一定是你的么,谁都没法保证啊。”
徐春娇瞅男方家里人有点儿绷不住了,后退了两步离媒婆远了一点。
男方家里估摸着给媒婆面子,叨叨女方有点瘦了。
媒婆一拍手掌:“这正好啊,你们家那条件嫁进去三天饿九顿,这姑娘已经瘦成这样了,嫁进去人家可不能冤枉你家把人饿瘦了对不对。”
男方还是不松口,这就已经怀上了,结婚以后不会偷人啊。
大媒婆叫人放心,“结婚以后忙了,没那么多时间偷人了,放心,再说人现在敢偷人,以后就敢偷钱,你啥都不用干净数钱了,这多好啊。”
等媒婆被忍无可忍的男方敲断腿的时候,徐春娇扶着人去卫生所,有点儿明白那手是咋的断的。
媒婆躺床上等赤脚医生用木板固定断腿的时候还颤巍巍的问徐春娇,“你们家是男方说亲,还是女方说亲啊...”
徐春娇微微一笑,“那事我看算了”又在媒婆急得弹起上半身压了压人的肩膀,“我们油坊明年开春就要大规模榨油了,但没有销售指标,要不到时候你给我们推销去吧。”
先锋生产队油坊现在供应胜利合作饮食社以及考古专家组山柚油,两边谈好了只是个起步。
合作社还有考古专家队还得层层上报去打批准。
这年头生产什么,购买什么,销售什么都得等公家下达指标,没有指标的流通都是非法行为。
媒婆这一张嘴,不做销售真是太可惜了。
徐春娇瞅着媒婆那张迷茫的脸,“不用你往城里头跑,光是咱们公社的生产大队,你要能推销出去就能挣钱,受了伤我们先锋生产队出钱给你治疗。”
那媒婆本不打算应承,直喊着年纪也大了,腿脚也不好使了,不乐意去干不熟悉的事儿。
可睡觉腿断了没法动弹了呢。
直到赤脚医生给短腿上了夹板,人迷迷糊糊的也给徐春娇说服了,从打死不干转变到信誓旦旦的担保问题不大。
甭说是媒婆,那赤脚医生接骨的时候边接边偷听,去给输液的病患扎针的时候还在偷听,反复扎不进的时候都不管,问徐春娇每天都得跟人打交道,口才也行的。
赤脚大夫既不用下地干农活,年终又能分一样的粮食,挣一样的满工分,但每天提着药箱也得上门为社员服务去,一年到头也就是温饱,有个副业也是好的。
人这会扎的是个不会吭气的植物人,又着急着跟徐春娇说话,捅了几下直接扎人家骨头上。
无知觉瘫了几年的人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家属都给吓出了尖叫声。
徐春娇走的时候,那赤脚医生还给植物人家属圈着喊神医呢。
她这身子骨毕竟也老大不小了,外出一趟回来就得回屋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