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男社员就打趣:“等回头车子买回来了,进棚也学好了技术,一趟趟油料往队上拉,你天天都有活儿干,急啥。”
那这不还没到忙的时候么,牛进仓说:“家里多少张嘴等着吃饭呢。”
老太太是队长倒不说能走多少后门,但付出能和收获成正比,那已经很好了。
也没少听说哪个生产队的谁谁谁跟队里干部有冲突被压工分,一家老小惨得不得了的事儿。
记分员忽然嗷嗷嗷的叫起来,“那不得要了我老命了?”
自愿想多干活的愿望必然是要满足的,而且甭管记分员怎么抱怨,徐春娇都没有想过再添加一个记分员。
饶是到了末世都是从行政身上抠成本,徐春娇还想着记分员和会计合并呢。
徐水生便在小本本上做了补充,道:“分好组后,要是感觉还有余力的,依旧是傍晚记工分的时候提。”
当然具体灵活分配到哪一组就得看隔天具体活儿完成的情况。
比如最近几天种辣椒呢,其他大组或者是大组下的小组成员想要多加一份活的话,必然是分配到种植组去的。
徐水生现在也不卡词了,分组分得特别的顺溜,随手就把珍珠组也给加上。
撬贝壳能挑个日头晒不到的地方坐着,还不耽误唠嗑,也不是什么没干过的活儿,一时间想分到珍珠组的妇女们不在少数。
姚红霞就是其中一个,还没开完会就挺着个大肚子去找婆婆商量,是不是可以分配到珍珠组去撬珍珠。
徐春娇看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想叫人也别折腾了,横竖躺到生产也不是不可以,别回头整出点事儿来还得抢救。
没听懂弦外之音的姚红霞倒是感动了一把,“妈,你别担心,我能行的。”
知道儿媳妇是真的坐不住,徐春娇也就不阻止,“回头我和水生说一声,看抽水泵的活儿叫别人看。”
姚红霞一惊,“不啊,妈,我也看水泵。”
现在正是灌溉的时节,但好些个生产队都共用一条水利沟,有些生产队为了叫自己队上能多抽点水会悄咪的弄走别的生产队的抽水管,就得派人轮流看着。
啥事都不用干,就搬着个小板凳瞧着就行了,是个工分低但也极其轻松的活儿。
徐春娇蹙眉,孕反得那么严重的人怎么可能兼顾两个活儿。
姚红霞却是想好了,她一个人当然不行的,但有大妞啊。
“妈,那大妞晌午放学和晚上都能接替我去看水,我就趁着这功夫去撬珍珠,两边都不耽误。”
徐春娇脸一拉,“大妞今年六岁知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子跌进水利沟里头没上来过你不清楚?”
不等儿媳妇再开口,徐春娇已经开炮,“你要是能忙得过来,两份活都干我不带一点意见,忙不过来要么自己想办法,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只干一件,别成天打你那两闺女的主意。”
“妈,我,,,”
“闭嘴,咱家日子过成啥样也是个普通家底子,一个人掉队全家就得跟着被拖垮,你现在病歪歪的不出事还好,出了啥事全家要不要管,是不是得出钱给你看病,是不是得拨人来照顾你。”
“妈,我...”
“叫你闭嘴,我就说一遍,你要是两个活都要干,回头出了事我马不停蹄的就给进棚重新找个媳妇儿,谁嫁到老牛家来谁就是我儿媳妇,不缺你一个。”
姚红霞彻底歇歇菜了,低声说;“妈,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