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回了家吃了饭都不睡午觉,非常热情的要给老太太按摩。
她坚信只有跟奶奶关系最好的孩子才能有此殊荣!
家里另外三个没瞧见大妞一路寻来,牛建国哇哇叫着大意了,捞起老太太的衣服就护在怀里头要出门偷偷的洗,别叫其他兄弟姐妹抢了,一想到回头奶奶穿的是他洗的衣服就咧着嘴笑。
牛建军和二妞眼红得都要哭了,闷头就要去给菜地浇水。
早上才浇了一回,晌午时候还下了雨,再浇水菜地就要涝上了,徐春娇拿出几头蒜给两孩子剥。
牛建军和二妞满意了。
奶奶爱他们,才会叫他们干活,不然为啥不叫别人就叫自个,这理没错的!
徐春娇的耳朵一晌午都嗡嗡嗡的没有一刻的安宁,下午徐水生摸准了午睡时间点上门找人。
做个演讲也不是不可以,但每年动员大会都是大晌午,其他人最多是被太阳晒一晒,她还得扯着个大嗓门做动员令,是不是该对自己好一点。
徐春娇今年选择的动员大会是早上八点钟,秋高气爽也不晒,精神劲头也好。
徐水生头摇得跟拨浪似的。
成不了,真的成不了,大家都是早上六点出门干到九点回家吃早饭,紧锣密鼓的再干到晌午的时候,一个时间点接不上一整天的活儿都是接不上的。
“水生啊”徐春娇拍拍人的肩膀,
“人这一辈子啊,除了死都没大事,死了都没事, 人活着不要一天天的老是折磨自己,你就一百多斤的人一天天的折腾干啥啊。”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想着怎么哄自己高兴,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舒服一秒是一秒,怎么得劲怎么活,讲究的是个顺其自然。”
徐水生还真被亲姑那充满睿智的眼神给忽悠住了,心情别提有多心酸了,人真是为了一口吃的拼老命了,那活着是为了干啥啊。
徐春娇送人出门的时候还说,“你能想通,真是不幸中的不幸啊”
徐水生还没反应过来,边朝外走边叨叨‘是啊是啊。”
李知青学车去了,动员大会的同志还是徐水生自个拟的,就定在周五早上八点半黄金时期。
海岛九月份晌午依旧有三十多度,每一年秋收都开得人魂不附体,虽说地里刨食,海里求生活的大体都晒习惯了,但日复一日相同的作息时间,偶尔改动一次还叫人挺稀罕。
周五那天徐春娇起得早。
她就只需要做自个的早饭,不用考虑谁的口味,也没有人等着吃,悠哉得很,慢悠悠的打算煮个鸡蛋随便兑付过去。
外头有投机倒把的小贩卖醋。
家里醋倒是真没了,而且鸡蛋加醋吃起来有螃蟹的味道。
徐春娇也算是临起意揣着醋瓶子出了门。
卖醋的还在远处喊呢,慢腾腾的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春娇干脆提着瓶子循着声音迎上去。
王丽芬也在买醋,随手给了两个新鲜竹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