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人搭理大妞。
人又提高了音量,“黄花鱼不黄啊!”
这会两个妯娌还在说好多年没从鸡肚子里取出黄来了巴拉巴拉。
徐春娇踢了一脚大儿子,“黄花鱼不黄!”
牛进仓挠挠腚‘哦哦’两声,“白天捞的黄花鱼鱼不黄很正常,晚上捞起来就黄了。”
人左顾右盼拿来一张油毡纸,“刚才捞那些已经变不了色了,回头再捞起来一只我捂一会就能变黄。”
要是有冰块,捞起来直接丢冰块里头,那银白色的黄花鱼也能变黄的。
孩子们就都瞪大眼等着下一条黄花鱼,瞧见出水后的鱼呈现棕黄色先惊呼来了来了,快变快变,后再惊呼好大的鱼啊!
大人一看鱼腹侧呈灰白色,胸鳍基部有一条黑色的斑带。却知道这是黄唇鱼。
也算是南海里的特有鱼种,主要不是拿来吃的,因为这种鱼肉比较紧实不好入味,炖条鱼还得浪费柴火。
黄唇鱼最有价值的部分在于取鱼泡,也就是做成鱼胶,俗称花椒。
黄唇鱼的鱼胶算是鱼胶中比较珍惜的一种,拿来治疗产后大出血,手术血崩是奇效果。
就连鱼鳞都能止血。
而今天咬钩的黄花鱼长度就有一米四左右,鱼胶肯定也很大很极品!
黄唇鱼是统销统购的品种,成品鱼胶都得出口挣外汇,渔民自己不能捕捞。
牛进棚一边叨叨好奇怪, 海的底层鱼怎么会咬钩呢,一边准备放掉。
徐春娇给大儿子使了个眼
色,牛进仓会意立马扑过去抢弟弟手里头的活。
徐春娇再看向大儿媳,人立马站起来四面张望。
秦淑芬和牛进家都有点紧张,老太太下一个眼神飞过来,她们猜不透是什么意思啊!
牛进仓把鱼裹进油毡纸里头,又脱下外套搂起来,勉勉强强包裹住。
小渔船往岸边划拉。
几个孩子都有些紧张,紧紧贴着牛进仓,毕竟这叫薅社会主义的羊毛啊。
就是在山里头捕到一只野兔子都是公家的,都得上交记工分,薅那么大的羊毛实在是没经验。
众人提着小黄鱼尽量昂首挺胸又急匆匆的朝家走。
除了有社员老远喊抱的是洋辣子还是菜根之外,倒是没人发现。
家里头,姚红霞没闲着,虽说没人指使使唤,却也不计较多干活,自己麻溜的把豆角折好焯水,就连芋头也没怕手痒推脱等别人接手,麻溜的削好。
因为做的是芋头烙,就是芋头搓成丝,拌着葱花地瓜粉去摊饼子,也把芋头搓好丝了。
因为意外捉到了条大黄鱼,为了清洗鱼泡,老牛家这顿送别宴吃得很迟,不过满满一砂锅冬瓜炖鸡架子汤。
三只鸡的鸡油炼出的油拿来炸过小黄鱼后,分别拿来炒海白炒芋头梗,糟辣小黄鱼,虾酱炒地瓜叶,豆角炒烟熏鸡肉,芋头烙饼。
黄唇鱼实在是不好吃,水煮了以后成了狗子和猫的晚饭,也是一吃一个不吱声。
饭后只有牛进棚被喊到了荒屋去烘干鱼
胶,天然得阴干三天的鱼胶一个晚上就晒成了成品,当天有一半由着牛进棚带回了家,另外一半出现在隔天牛进家的行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