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其他人倒是陆陆续续的来了。
牛翠兰吃了饭已经回了宿舍,只剩牛桂枝一边洗碗一边继续和大家叨叨。
怎么进的考场,甚至是考题这会都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人就记得教室里有个女同志太激动好像神经错乱的乱嚷嚷,早上考完数学以后,下午教室就空了一半,还不知道明天有多少人考试呢。
牛进棚拿着个铝饭盒放桌子上。
牛桂枝考试地点就在船厂子弟学校,牛进棚还跟妹夫碰了头,人家非要送来一些咖啡豆子。
海岛至少在15年前就种了咖啡,叫琼丰咖啡,不过主要种在海岛西部,跟大部分岛民没什么关系。
就老牛家来说,老的老,小的小,都没喝过呢。
国营饭店也有,但是一毛钱一杯。
老牛家人人瞪圆了眼睛说还不如去抢。
“亮东说一毛钱里头,人家给加一勺擒雕炼乳,还加一勺白砂糖,那炼乳听说几块钱一瓶”问过同样话的牛进棚原封不动的复述妹夫的解释,“高级货”
“亮东说一小把够咱们喝的”牛进棚搬进来一个捣舂,“他说捣碎了直接煮开,就这么喝。”
都没喝过,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牛进棚抡着胳膊研磨,那香味倒真是妙不可言。
牛进仓才开了个头就有油坊的社员喊去抓老鼠。
起初都不急,牛进仓还问啥样的。
如果是小黄鼠那问题不大,这种老鼠不聪明不会藏粮食。
油坊的社员拍大腿说大灰田鼠,而
且已经找着老鼠洞了,正往里头灌水呢,也不知道搬走多少花生了。
这就坏菜了。
大田鼠灰色肥大扁胖行动迟缓,一只老鼠可贮存几十斤粮食。
有经验的经验都是顺着垄沟找它的反土堆,土堆越大粮食越多。
牛进棚瞧着油坊社员比划的土堆高度,肯定是个大老鼠窝,也就跟着起身打算帮帮哥哥去。
拿水灌大灰老鼠速度得快,因为这种老鼠知道打墙来挡水。
兄弟两起身就要走,临时听见了猫的呼噜声。
牛海霞此时上半身睡在大妞的怀里,下半身流到了地上,呼噜噜的鼾声竟比人还要响亮。
牛进棚捞起猫甩在肩头上就这么出了门。
惊醒的海霞叫唤个不停,惹得几个孩子担忧的问大人,“猫会叫死吗?”
还是徐春娇给了答案,没听说过猫会叫死的,就好像没听过小孩会哭死是一个道理。
此时洋辣子就在哇哇哭。
也不是不管。
秦淑芬晚饭后趁着灶膛余温烧了水给两儿子洗澡,还是一块洗的。
哥哥偷喝洗澡水弟弟没喝上,哇哇哭。
饶是秦淑芬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圈,耐心解释兄弟两各自已经往洗澡水里撒两泡水了不能喝,效果都不大。
弟弟因为没有喝上尿汤嗷嗷的哭。
再看哥哥坐在那仰着小脑袋,还拍了拍自己肚皮看着大人,也不知道喝了掺童子尿的洗澡水,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