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人就知道气势输了,在死一般的短暂寂静里低下了头。
围观的人群里也不知道谁来了一句,“少来,你们进村的时候我们都念叨一路了,你不认识还不做声。”
李世福用手势压了好几次才叫现场安静了会,声音沉沉道:“你认不认识徐再明。”
热烈的掌声便如同雷鸣般响起。
李世福很想抹一把脸,能碰到如此捧场的老百姓,倒是叫他都有点飘了。
瞎子垂头丧气的表示自己是肉联厂保卫科的,但买录取通知书啥的是子虚乌有的事,今儿就是他跟老牛家个人的恩怨,这才找了几个兄弟过来。
李世福声音沉沉,“和他有没有关系,我亲自问一问他本人。”
此时现场有机关大院的司机,然而李世福却觉得用不了。
他不能叫徐再明有跟招生办通气的机会。
徐春娇见人犹豫不决忽的开口,“进棚开车还可以。”
一直站在老太太身边当门神的牛进棚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我不行’被老太太一个眼神只好又吞了回去。
“开单位的车去”李世福叮嘱,“不要多说”
做保证的却是徐春娇。
人只当是亲妈对儿子的滤镜,摆摆手就叫司机将钥匙交给牛进棚。
没开过小汽车的牛进棚同手同脚的坐进了小汽车里。
车门关上,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头的人如何操作,只是片刻以后小汽车毫无征兆的弹射起步,车身一弹一弹的走远了。
机关单位的司机
老辣点评,三档起步,但是离合器放快了,发动机加不起来油就会一蹦一跳。
按着这速度,再回来估摸着是晚饭以后了。
瞎子的鼻血还没有止住,糊得胸前一片红,人也彻底死了心,仰头捂着鼻子止血。
赤脚医生在人堆里喊着别仰头,到底是谁传授的错误经验,咋的流鼻血都喜欢抬头往后仰。
还真不能这样,就怕血液倒流到喉咙,一个不注意会刺激胃引呕吐,往大了说窒息都有可能。
真流了鼻血就挤压鼻翼,止不住就拿旋成细条条的纸往鼻孔里头塞,顶到头为止啊。
这会没啥热闹可看了,年末还有好多事儿要弄呢。
姚红霞看着社员们纷纷散开回家继续整活,又想到大过年的没了锅,就连汆条鱼都没法子了,不由得悲从心来,抹着眼泪继续嘀咕着:“我的锅呜呜呜呜......”
大房和三房家里头也是一片狼藉,根本无暇顾及妯娌的碎碎念。
姚红霞更是不敢指望婆婆能懂她的难过,抹着眼泪看着婆婆跟着李镇长往生产大队的院子走,说是要把这几个闹事的先扣在放杂物间的屋子里头。
姚红霞听着随行的一群人里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提起那口被砸得修不了的锅。
她张了张嘴想找个人述说难过,目光却搜寻不到善意的眼神。
唯一能听几句唠叨的丈夫,如今也不在身边....
此时,牛进鹏压根就顾不上锅啊碗的,一路
上尽去适应坐着的这台车了。
半路不知道按了哪打开了雨刷器都没经历去折腾,总算是赶在下班时间自行车大军出现之前来到了肉联厂。
门卫大老远就打开了栅栏,站着笑呵呵的目送着吉普车弹跳着进了院子,只奇怪司机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
牛进鹏有几分幸运,刚停好车就听见有人喊‘徐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