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粗略统计了下,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荒屋里面的花花草草菜菜每天至少喝十顿的水。
隔天早上甚至有个别的生产队的女社员路过,高高兴兴的打招呼问了句回来了啊,还叨叨家里的狗最近也要生了,就是荒屋的狗子。
之前她还打算上门唠唠嗑,毕竟两家也算是有缘分。
没法计较,大人偶尔来一次看到土壤湿漉漉多半不会再动手,浇水浇得最勤快的是老牛家四个孩子。
浇水就算了还没商量好,四个人每个人分三顿的浇,啥都活不了。
大人还骂了几个孩子一顿。
满心等待夸奖的孩子们都蒙圈了啊,以至于多年以后为啥挨骂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和人提起时只说童年挺幸福,就是父母不太讲道理爱随便骂人,记得那会每天辛辛苦苦去打水给奶奶的院子用。
那牛筋桶又大又沉,扁担又挑不动,只能提着小半桶水来来回回的奔波,好几回摔倒了膝盖都秃噜皮了,可委屈了!
不过孩子们还是等来了奖励。
带回来那么多的芭蕉芋就是为了整点凉粉,按着那老乡的法子,做出来的味道应该不差。
都决定吃凉粉了,孩子们不乐意了。
牛建国第一个提出来,“我要吃疙瘩汤!”
黄水仙回巴掌吃不吃,说了吃凉粉就吃凉粉,疙瘩汤个屁!
牛建国用唱小白菜,地里黄,年纪轻轻没了娘的的语调哀怨的唱‘疙瘩汤呦,疙瘩汤呦。’
徐春娇说:“疙瘩汤疙瘩地,地里粮食会长不好。”
是这样的么!牛建国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没粮食会饿死的,为了粮食能够丰收,人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我不吃疙瘩汤了!”
倒不是大人霸道,主要是这一个吃疙瘩汤的刚消停,另一个又整幺儿子了。
牛建军不吃凉粉,反正没吃过不知道味道,他想吃拔丝山药。
之前听大人说去外地吃的拔丝山药很好吃,是不是把山药切成丝的拔着吃啊,想想都流口水。
黄水仙很崩溃,兄弟两是能听懂人话但不干人事,说好的吃凉粉了还冒出来个拔丝山药,她哪里会做!
婆婆那一招挺好使,否则大儿子还不知道要念叨多久呢,人心一动语重心长的对小儿子说:“做不了,那玩意停产了,没处买去。”
牛建军知道停产就是没有了的意思,也没细究,万分遗憾的安分了。
大妞和二妞也有想法,之前大人不在的时候生产队有卖麻花的。
好些小朋友都买了。
大伯那会也买了,分给她和二妞吃了。
大家商量好的,回头轮到她们买,也分给大家吃。
“妈”大妞问,“给买麻花吗?”
买什么麻花还得费钱,吃凉粉啊,都是现成的原料。
姚红霞也想跟婆婆和大嫂学,无奈憋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想了半天说;“买不了,卖麻花的死了...”
其他人;“.....”
甭管怎么说,大妞和二妞也没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