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跟鸡相冲,正好能用上我们家的大公鸡。”
社员们头捣如蒜,嗯嗯,又是倒霉的大公鸡。
“鸡是活物没法控制,外行都是先把鸡饿一整天,该用上的时候好操纵,但实际上有定鸡术,湘西那一代的秘传术,一般出殡的时候能叫一直大公鸡一动不动的站在棺材上,等棺材快下土的时候杀了鸡,用鸡血镇住邪气”
“那时候我太爷爷说‘一划鸡鸡不能跑,二划拉鸡鸡不能走,三划拉鸡鸡定在原地,不准动不准叫,一正压千邪,等她念过以后鸡真能一动不动’
“那娃娃可怜,我太爷爷也只是吓唬吓唬,知道这娃儿是看上那女人,想叫人做妈妈,就叫纸铺扎了个壳,外面糊上纸头,贴上纸衣服,花褂子,特意给花上红彤彤的腮红和咧嘴笑容的嘴脸一起埋的。”
“不过那只鸡就不能要了,最后抹了血一起放草席上埋了。”
“酱油铺的老板还有那家沾了事的为了叫那只镇魂鸡永远发挥作用,一起埋了几百斤粮食,这么些年了应该都在。”
这会才意识到主角原来是鸡的社员们恍恍惚惚。
事儿是徐春娇原主的记忆,粮食的事是编的,不过就这样吧,爱咋咋的。
既然埋的是小孩,而且是乱葬岗,大部分人心里头就有数了,知道在哪。
徐水生沉吟说,“我带几个人去弄吧”
好几个壮劳力自告奋勇。
孩子们也想去,但这事没得商量。
十几岁的大孩子都没份,更别说小屁孩们了。
菜根和洋辣子刚提了个头,小屁股就挨了亲妈两个巴掌。
兄弟两齐刷刷去看亲奶奶。
四目相对的时候,老太太平静的移开了目光。
菜根立刻抱住亲妈大腿,“妈,刚才我就是皮痒,你打一顿后果然好多了呢~”
洋辣子点头附和。
因为是傍晚开的大会,这会天擦黑了,隔天一大早徐水生清点四个壮劳力好出发,正好能跟小货车蹭一段车。
新来的申素玲精神劲头十足。
虽然才来没几天,她跟队上一户姓江的最为要好,因为大家都是新落户到先锋生产队的,情绪颇为感同身受,第二就是队上的孩子们。
这些孩子好善良,特别是老牛家的孩子们,永远领着她奔跑在吃瓜的第一线。
像昨天晚上的骚动,知青们说可能是野猪跑进生产队了吧,有一只大野猪经常来的,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她就敏锐的察觉到应该有瓜可以吃,及时披衣下床,并未错过。
徐春娇也忽然想起来新来的小姑娘。
这几天因为知青逃窜还没抓到没少开大会,又因为粮食荒队上乱糟糟的,她都不乐意出门。
她扫视一圈,没有发现那一张熟悉的白净面孔就问大儿子,“那叫素玲的小姑娘怎么没跟你们一块?”
此时此刻,就站在徐春娇旁边,但因为这几天忙着吃瓜东奔西跑,已经晒黑一圈的申素玲同志咧嘴笑了。
徐老太认不出申素玲成为人正式融入了先锋生产队的最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