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溪粗略翻了翻郑思楠的简历，便随手放在一旁，她像是很随意，眸光却夹杂着几分不易觉察的锐利，不肯错过郑思楠的任何反应：

“你参与过爆料封璐虐待助理的事吗？”

这话问得实在直接，如若郑思楠有鬼，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郑思楠摇头，表现得十分坦荡：“我听封璐的经纪团队说，是桂雨璐的团队在操纵这件事。”

周云溪颔首，她倒没怀疑郑思楠，只是出于警惕心理，需要试探一二，以防意外。

早在姜夏说明要带郑思楠来面试之前，她就已经着人做完了郑思楠的背调，自然也查清了运作封璐黑料的幕后‘黑手’。

如郑思楠所言。

的确是桂雨璐的团队在主导，其他艺人则隔岸观火，偶尔不着痕迹地添一把油进去。

而郑思楠在封璐手里工作的这两年，任劳任怨，不论封璐待她如何，她都会在当天准确完成封璐交代好的全部工作。

性格内敛、沉稳，处事经验、老道；种种迹象来看，她不是背刺上司的人。

“想换工作，你确定封璐肯让你走吗？”

郑思楠呼吸一滞，看向周云溪的眼中多了几分乞求之色：“周姐，我想请您帮我。”

“你只是一个小助理，算不上什么不可多得的人才，让我为了你，去得罪封璐以及她整个团队？你认为，你值得吗？”

周云溪语气平静，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可出口的话实在凌厉，扎得郑思楠脸色陡然不自在到了极点。

办公室里明显静了几秒。

郑思楠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拳，她紧盯着周云溪，一字一顿道：“我可以值得！”

周云溪微微挑眉，眸底浮现出一抹亮色，只是她藏得很好：“我这儿可不兴画大饼。”

“周姐，您说！我可以完成您的任何要求，来证明自己。”

郑思楠目光坚韧，虽然心里早已一团乱麻，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

“好！那就凭你自己的能力，从封璐那全身而退。”

郑思楠的脸色白了一分，虽极力压制，可眼里还是浮现出几分怯懦。

她就是因为无力解决此事，才会求到周云溪跟前来。

封璐因为她的缘故吃了瘪，弄死她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放她离开？

“周姐——”

周云溪抬眸：“做不到？”

郑思楠咬了咬牙，强撑道：“做得到！”

周云溪起身，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送到郑思楠面前，出言点拨道：“郑思楠，别把封璐想得太强大，她有依仗，你也有。”

郑思楠愕然，看向周云溪的瞳孔微微颤动。

心知郑思楠已经听懂，周云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从封璐那离职之后，来找我办入职手续；如果做不到，就趁早另谋高就，可别找戚然和姜夏来给我添麻烦。”

郑思楠连连点头，眼神愈发坚定：“周姐，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嗯。”

周云溪坐在现在这个位置，想往上窜一窜无可厚非，培养自己的人，亦是迫在眉睫的事。

郑思楠虽透着几分稚嫩，但她瞧着底子不错，加以培养未必不成器。

郑思楠把周云溪递来的水喝个精光，起身道：“谢谢周姐。”

周云溪把她每一个细节性的言行全都看在眼里，微微颔首：“去忙吧，我还有事。”

“好，周姐再见。”

郑思楠道别后，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姜夏担心得来回踱步，听到动静，立刻迎上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