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嘴角浮现出一抹虚假的弧度:“不客气。”
目送着戚然离开,严丽珍脸上的笑意散去,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关上门的一刹那,脸色骤然阴沉。
“严俊星。”
严丽珍声音不高,可对严俊星而言,压迫感十足。
严俊星听到这三个字,吓得慌忙从床上爬起来,面朝严丽珍跪下,怯生生地唤了句:“妈妈。”
他右手手背还打着吊针,随着他剧烈的动作,针管内急速回血。
但此刻。
严俊星明显顾不上这个。
严丽珍走近,如毒蛇般阴狠的眼神在严俊星身上来回扫视,顿了几秒,才问:“戚然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
严俊星望着严丽珍,小脸上满是惊惧,发间不知何时沁出了汗,刘海被黏在额头上,显得他愈发紧张。
“没说?”
严俊星点头如捣蒜:“嗯,没说。”
严丽珍皱了皱眉头,突然伸手狠狠掐了严俊星一下。
严俊星吃痛,整个人朝后倒去。
手背上的针头终是不堪重负彻底崩开。
鲜红的小血珠迸出来,点点洒落在被子、衣服上。
严俊星眼里猛然弥漫出水雾,想哭但又不敢:“妈妈,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没骗你。”
看着他的惨状,严丽珍不仅没有丝毫担忧与心疼,反而更加恼火:“你弄坏吊针,让我怎么跟别人交代?”
“妈妈,是我调皮不小心的,跟你没有关系。”
在严丽珍的数年如一日的磋磨下,严俊星早已练就察
言观色的本事,严丽珍还未明说,他就已经懂了他当如何接话。
严丽珍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严俊星的懂事而有所缓解,她依旧板着脸,怒声斥道:“过来,跪好!”
严俊星依言乖乖回来,重新置身于严丽珍面前。
严丽珍左右手一起上,咬着后槽牙,狠掐严俊星好多下,才冷眼睨他:“知道为什么惩罚你吗?”
“因为我不乖。”
严俊星说话都带颤音。
小小的身子因疼痛而缩成一团。
即便如此,他也没哭一声。
他很清楚,如果哭了,等待他的,会是更严厉的惩罚。
“妈妈,我会做乖宝宝,我以后不敢了。”
严俊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丝毫不妨碍他熟练地道歉、认错。
严丽珍烦躁地在床上坐下,仅一个动作,就把严俊星吓到瞳孔地震。
“从前明明好好的!怎么这回偏偏遇上一个这么难缠的剧组。”
她带严俊星进娱乐圈这些年里,打交道的都是老奸巨猾的成年人,成年人最懂趋利避害,即使偶尔会有疑问,但也会在她隐晦表态后选择明哲保身。
可这次!
严丽珍说着,再次狠瞪严俊星一眼:“是不是你私下里跟戚然说了什么?”
“妈妈,我没有。”
严俊星大惊失色,立刻辩驳。
“你要是敢在外面乱说话,就别怪我狠心。”
严俊星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声若蚊蝇:“我不会的妈妈。”
“奇怪。”
严丽珍愈发烦躁。
她被汪雅
芝叫去听了好一通训斥,汪雅芝把严俊星这次晕倒的过错全算到了她头上,还找人具体统计了一旦她违背合同,将会承担的赔偿金数额。
汪雅芝给她下了死命令,严俊星放假的这一周内,她不得带严俊星参加任何工作;否则,汪雅芝将会对严俊星展开封杀。
并让她赔偿足额违约金。
这两样威胁,够要了她的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