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嘴里弥漫出血腥味,也没停下。
时至今日。
她终于彻底看清纪淮。
好一招螳螂捕蝉**在后。
平日里佯装不争不抢,却在紧要关头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二十余年的筹谋,全是在为纪淮做嫁衣!!!
一想到这儿。
愤怒、怨恨等情绪,一齐涌上心头。
纪淮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踩着她的‘尸体’堂而皇之地夺走她最在意的一切。
甚至!!!
纪淮连她最后一条退路都残忍截断了。
明明,纪淮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放她一条生路。
“现在怎么办?真要眼睁睁地看着纪淮大权在握吗?那我们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
这番话,无疑是在谷丽桦的伤口上撒盐。
她沉默不语地挂断电话。
迈着拖沓又无力的步子返回纪永言的病房。
她在病房门口站定,伸出来的手几次要有动作
,都生生顿住。
透过玻璃,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纪永言。
也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起。
纪永言开始暴瘦,而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模样憔悴得骇人。
在她一开始的设想中。
她的孩子,本该是天之骄子,幸福快乐地肆意一生。
然而现在——
谷丽桦的手落在玻璃上虚虚摸了几下,满眼心疼、不舍。
病房里。
纪永言似心有所感,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看来。
见状。
谷丽桦连忙后退一步,回避掉纪永言的视线。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谷丽桦大步离开的同时,拨了通电话出去:“你帮我准备....”
几乎是在她进入电梯的同时。
病房门被打开。
纪永言穿着与他而言,格外空荡的病号服,费力地走了出来。
他浑身难受得厉害,但等待的过程实在煎熬,只能出来找人。
看到空无一人的走廊。
纪永言愣住。
以谷丽桦对他的在意程度,不该不辞而别才对!
顾不得身体不适,纪永言在走廊,乃至于整个医院找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谷丽桦的踪迹。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给谷丽桦打电话、发信息。
却无一例外石沉大海。
他越来越惊惧。
一个恐怖的猜想浮现心头。
纪永言慌忙找出纪淮的手机号,电话刚拨出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忙在拨通之前挂断。
他再怎么厌憎谷丽桦。
谷丽桦也是他的母亲,和纪淮比起来。
他毋庸置疑会站在谷丽桦一边。
而不是和外人合伙。
更何况。
纪淮道貌岸然,揭开真相,算计他和他母亲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生不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