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其他场合其他人的身上,乔璃月会以为,这人是在
撩拨自己。
但是放在赵容与的身上。
乔璃月就只会觉得,这人病得不轻。
她无声叹息,格外诚恳的跟赵容与讲:“师父先前教导我,人要积德行善,这话很有道理。”
赵容与看着她,听她一字一顿说:“若我先前积德行善,如今定不会遇见王爷了。”
她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遇到这么一个货色!
对此,赵容与心情甚好的点头:“本王早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承认的痛快,倒是让乔璃月有些憋气。
说不过又打不过,眼下有些进退两难,偏生还有一个赵容与就这么看着她。
目光里满是信任似的:“喝了药还不好,是哪里出了问题?”
乔璃月其实不大相信这人会喝药,可他连药渣都带来了,还说的这么诚恳。
她真心实意的说:“因为我是庸医啊。”
赵容与见她破罐破摔,愈发觉得有趣:“乔小姐别妄自菲薄,上次地宫里若非你施针,本王说不定就提前去见阎王了。”
虽说他现在笑容里难掩病气,这么病歪歪的模样,大抵也是快要见阎王了的状态。
乔璃月又有些叹息,认真的想了下:“王爷寻常是如何熬药的?”
赵容与上哪儿知道去。
药渣都是他这两日心血来潮,喝了几口。
不错,赵容与话里真假掺半,他的确喝药了。
但不是之前,而是这两日才开始喝的。
但因为时日短,并没有什么效果,也或者说,是他身体亏空
得太厉害。
总之,他摇了摇头:“下人笨手笨脚,大概是熬错了。”
他将责任推的干净,乔璃月想了想,叮嘱:“许是熬煮方式不对,也许是寻常所食之物有冲突。这样,我再写一张药方与禁忌,王爷可按方子日常饮食,配合试试看。”
若是这人真的吃药了,那就是日常出了问题。
她治病救人上面从不含糊,奈何赵容与这人十分欠。
在听完她说了一大堆之后,只回了她三个字:“记不住。”
赵容与歪在椅子上,撑着额头,问:“要不,你送佛送到西,给我熬药?”
乔璃月弯了弯唇,皮笑肉不笑,提醒他:“王爷,我是大夫,不是丫鬟。”
而且,她一个已婚的妇人,去怀王府熬药,让人见了,名声还要不要了?
但赵容与才不管那些。
明明这病弱模样瞧着还蛮可怜的,但说出的话,就是能让人想立刻送他归西。
“那本王回去重审下案子,兴许齐临宴明日就能被放出来。”
这话一出,乔璃月气得几乎闭气。
这人是在威胁她。
先拿栽赃嫁祸说事儿,又故意戳她肺管子。
这人是故意的。
赵容与还要提醒她:“本王不是说了么,我这人,睚眦必报。”
刚才还说自己大度的人,这会儿又说小肚鸡肠。
正反话都让赵容与说了,乔璃月还能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磨了磨牙,问:“何时煎药?”
这就是妥协了。
赵容与便笑了起来。
他一笑时,三月春光都黯然失色。
可惜乔璃月无心去看。
而是听着赵容与道:“放心,本王不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