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安国公府还在,便是虚与委蛇,他也不能叫乔璃月看出异样。
齐临宴来的时候,乔璃月才问完了话。
元卓在跟踪了齐临宴之后,先去查探了一番,确定了才回来的。
知道齐临宴是去见宁王,乔璃月还有点好奇,那老东西还没有毒发呢?是不是赵容与没有用药?
她正打算寻个机会,等去见赵容与的时候问清楚,就得知齐临宴来了。
乔璃月暂且摁下了这件事情,让元卓先离开,自己则是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
“侯……大人。”
她这半句称呼噎着,也让齐临宴难得有那么点气不顺了。
但他的不顺气很快就平息,反而换成了温柔色:“外面风凉,快进屋吧。”
这般体贴,也让乔璃月嘴角笑容多了几分。
她摇了摇头说不冷,一面跟着齐临宴进了屋。
房中带着点药物的清苦气,齐临宴闻着不大舒服,问:“你生病了?”
乔璃月说有点。
“没有大碍,只是大夫说要好好养着,所以我便将管家权交给洛宁了,她跟我许久,做的还不错。”
乔璃月开口夸赞,相较于洛宁的当面勾引跟老夫人的背后挤兑,可谓是高下立见。
齐临宴看着她时,打探的意思都少了许多。
“这段时间我不在家,辛苦你里里外外的操持了。”
连周安都挑不出毛病,可见乔璃月做的的确不错。
只可惜,安国公府却是不能留的,她注定日后要没有娘家了。
他一面想
着,一面跟乔璃月说话,问了安国公府最近的情况,又见乔璃月吞吞吐吐。
他顿了顿,问:“怎么了?”
乔璃月便道:“其实,家里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正想问你的意思呢。”
齐临宴问她是什么,就听乔璃月斟酌着道:“我想着,家里最近发生好多晦气事,不如冲冲喜吧?”
齐临宴没想到她说提这个,还没反应过来,问:“什么冲喜?”
乔璃月便道:“你跟洛宁的婚事。”
她说这话时,全然站在齐临宴的角度上。
“先前,因着二人争执,皇上令皇后下旨申饬了老夫人,还褫夺了她的诰命之位;如今你已经出来,她却因落了胎郁郁寡欢。到底是皇家赐婚的人,这个体面得给的,正好给家里冲喜,也为你们的婚事办了,两全其美,你觉得如何?”
乔璃月这话,实在是善解人意。
就连齐临宴在听完她这一番话之后,也有些惊讶。
而后,又变成了自得。
全然为自己着想,且还不妒忌,不愧是大妇的典范。
最重要的是,乔璃月果然爱惨了他。
齐临宴看着眼前人,没说话,乔璃月又问了句:“你觉得,行吗?”
齐临宴当然觉得行。
但同时他又有点生气。
怪不得母亲那会儿吞吞吐吐,就连周安也含含糊糊的呢。
合着这两个人竟然还闹到过官府,甚至就连皇后都下了懿旨申饬。
那是皇后要申饬么,那可是皇帝要申饬的!
这也太丢人
了!
齐临宴自己被抓起来不觉得丢人,宦海浮沉是正常的。
可他的家里人闹出这种洋相,让他成为全京城的耻辱,那就是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