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赵容与甚至不笑了。
他眉眼里写满了郑重,看着乔璃月的时候,声音很轻,又很坚定:“我会帮你。”
不止是因为,他们是在一条船上的人,还是因为,他心里那点难以言喻的东西。
赵容与不想在这个时候详细追究,就听乔璃月道:“那我先谢过王爷。”
她说这话的时候,压着声音,跟人讲:“既然是交易,我总不好什么都不做,只占便宜。”
听到乔璃月这话,赵容与就明白过来:“你知道什么?”
乔璃月摇了摇头,说:“不是知道什么,是做了什么。”
她想了下,斟酌道:“今日,有人上门要做梁上君子,我心地好,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话一出,赵容与就懂了:“你让他拿走了什么?”
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顺利来安国公府,还能跟乔璃月扯上关系的,只能是她那位好夫君齐临宴了。
不知怎么的,赵容与提起来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大舒坦。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所以他克制着,只说了这么一句。
倒是乔璃月,听到他这话之后,轻轻笑了笑,道:“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乔璃月起身走到外间的书桌前,研磨沾笔,慢慢勾勒出一幅画来。
而后,递给了赵容与:“这个东西,王爷认识么?”
赵容与在看到上面的图案时,神情骤然一沉,不知想到什么,又仔细的看了看,方才缓和了几分。
“丢的是这个?”
乔璃月说是,见赵容与的神情里带着点怀疑,主动跟人说:“如假包换。”
这下好了,赵容与就不用怀疑了。
因为,能够如假包换的,如今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件东西。
“这不是龙虎司的兵符,但若是没猜错,的确是皇家之物。”
赵容与想了下,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拿先帝赐给老安国公的东西当幌子,乔璃月,你倒是挺大胆啊。”
这话说的意味不明,但是仔细听去,就能听出里面的那点担心。
乔璃月格外无辜:“大胆么?我的东西好好在家里放着,谁知道会被人拿走,说起来,难道委屈的不是我么?”
赵容与心说我信了你这句话呢。
眼前人一脸的无辜纯良,然而赵容与见识了她太多面了。
不过他也不生气,只是问:“说吧,你打算怎么下套?”
毕竟,他也快收网了,到时候连带着一起打捞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赵容与这话说的从容,乔璃月就温柔的笑,那模样温婉动人,说出的话,却大相径庭。
“王爷可不要无缘无故就乱冤枉人。”
她笑的眉眼弯弯,先点名:“咱们眼下还是在一条船上的人,您给我泼脏水,难道自己就能好?”
赵容与见多了歪理邪说的人,眼下听她这歪理也不生气,就慢悠悠的看着乔璃月编。
果然,下一秒就听乔璃月道:“我一个弱女子,能给谁下套啊?我无非是觉得,家
里遭贼,正好捉贼捉赃,看看贼人想做什么,顺便一网打尽罢了。”
齐临宴不是想要龙虎司兵符么,那她就看看,这“兵符”到手之后,齐临宴下一步要做的是什么。
那就决定了,她该踩哪里才是七寸。
乔璃月还在笑着,可她眉眼里的冷意,却让赵容与有一瞬间胆寒。
眉眼稠艳,是一条暗夜里的美人蛇。
美则美矣,却是带着剧毒的。
不过毒到不了他的身上,所以赵容与的神情平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