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与下意识接了过来,却觉得声音干哑;“特地给我留的?”
乔璃月说是:“千金不换呢,王爷尝尝看?”
赵容与便笑了起来。
先前那些突然涌现出来的难过与自嘲,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最后只剩下了一句:“却之不恭。”
……
赵容与走后,乔璃月在原地坐了许久。
她虽然住在府衙后院,但是没什么人会特意来打扰她,毕竟眼下她身上有“感染时疫”的可能,所以大家都尽量避开。
这会儿房间周遭安静的很,也让她的呼吸显得愈发清晰。
刚才给茶叶,是乔璃月突然的冲动,赵容与显然也很意外。
就连走之前,还问她:“这么大礼,我该还什么好?”
那会儿乔璃月说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值钱,让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但是等人走了之后,才无声的看自己的胳膊。
哪有什么突然而来的冲动呢,不过是情绪叠加罢了。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受伤,可赵容与却意识到了,还来回跑了一趟,特地回来给她上药。
这事儿不大,但乔璃月不知怎么的,就是被戳到了。
她弯了弯唇角,尽力将那点隐秘的欢喜给压了下去。
但嘴角没一会儿又翘了起来。
走之前,赵容与跟乔璃月说:“今夜做个好梦。”
当时乔璃月也回他:“王爷早些安寝。”
可是这夜,乔璃月难得失眠,浑然不知,怀王府里,也有人无法入眠。
告别的祝福没奏效,二人心
有灵犀,为着同一件事,到了后来就连入梦,都带着点不可言说的旖旎与心事。
……
当然,不能好好休息的,并不止他们二人。
自从在齐临宴的府上发现秘密,且齐临宴本人感染了时疫之后,阁老他们也不得好好休息了。
阁老虽说年纪大了,精神头却很好,再加上此事牵连实在是太广了,如今又疑似勾出了地宫之案的余孽,所以现在他更加尽心尽力。
齐临宴跟宁王症状相同,这只能说明他们有过交集,但齐临宴偷出来的令牌出现在了那个京郊窝点里,就很值得商榷,再阁老的查找下,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家庙里的两个僧人也出现了疱疹,而他们是才从边关回来的。
不止如此,他们还与京中几个朝臣借着讲经的名义接触过,而那几个朝臣,先前上蹿下跳的厉害,势要将安国公府给摁死在了牢狱里。
顺着他们顺藤摸瓜,终于让阁老把事情给弄清楚了。
推理的答案跟证据放在一起之后,阁老又惊又怒,对于齐临宴,更是恨得牙痒痒。
当初他只是怀疑,是齐临宴本人狗胆包天,偷了东西,想要去换钱,但是现在,证据摆在面前,他也无比确定,原来齐临宴有更大的图谋。
从一开始,他就是奔着安国公府去的,他跟这些人沆瀣一气。
但是最重要的,是宁王。
这个在地宫之案里,屡次喊冤,以一个受害者形象出现的人,如今却又在
多方证据之下,显得并不是那么清白。
甚至于,阁老都有些心惊。
如果不是因为宁王这次的时疫太巧合,那么所有人会再一次的忽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