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母亲今日这一番话,即便是日后她休夫之后,众人也会知道,那是因为齐临宴罪大恶极,安国公府的忠良之家,决不能与他为伍。
念及此,乔璃月又有些心酸。
母亲这样柔软的性子,如今却为了她豁出去,让她心中酸涩又愧疚。
感受到了乔璃月的心情,宋青瑶什么都没说,只是等到将兵马司的人都送走了之后,这才拍了拍她的手:“走吧,回家。”
马车进了安国公府,大门从里面合上。
她们回了家,而家里是避风港,是无坚不摧的。
吴氏被带走之后,齐家就被查封了。
而因着宋青瑶先前那一番话,如今京中到处都是骂齐家的。
当然,最重要的缘由是,乔璃月跟赵容与不约而同的,让人把这些流言蜚语给扩大了。
那些流言纷纷,都站在安国公府这边,于是,等到乔璃月带着懿旨,去了牢狱的时候,就连狱卒们看她都是带着点怜悯的。
齐临宴没想到自己还会见到乔璃月。
他现在病的愈发重了。
因着是时疫,所以他得以单人住在囚牢里,不止如此,到处都隔绝的严密。
齐临宴更加瘦了。
也不知是怎么的,大夫们开的药是一样的,可宁王那边就有些好转,到了齐临宴这里,反而加重了几分,人瞧着瘦骨嶙峋的,连可怜劲儿都透着狰狞。
瞧见乔璃月的时候,齐临宴还恍惚了一瞬。
不同于他眼下的狼狈,乔璃月的眉眼堪称温柔沉
静。
她生的好看,这是齐临宴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的。
可是太傲气了,乔璃月眉眼艳丽,连美丽都带着攻击性。
这让齐临宴觉得自卑。
他越是哈巴狗似的追求人,就越厌恶乔璃月。
哪怕后来,他成功的得到了这门亲事,想的也只是——这样艳丽的花,他总有一天要折断,让花在他手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但齐临宴失败了。
他没有等到这一天。
明明他已经做了许多,可他在这个时候,还是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困着似的,叫他所做不得成。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齐临宴许久没跟人说话,声音都是沙哑的。
乔璃月听到他这话,冷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的笑话,很值得我特意来看吗?”
这话说的,也让齐临宴猛地一怔。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味道:“你果然是来看我笑话的。”
他就说,乔璃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来看望自己,果然,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可是先前她明明对自己情根深种,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齐临宴的眼睛里满是怨毒,若是仔细看过去,甚至还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愤怒。
乔璃月睨着人。
这个囚牢的面积不大,不大能透进来光,里面全都是苦涩的药味儿,但是就算如此,也足够她看清楚眼前的齐临宴了。
她微不可查的弯唇,嘲讽:“齐临宴,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时疫好不了吗?”
这话一出,齐临宴莫名生
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他呼吸粗重,问:“为什么?”
这人如今是笼中困兽,连眼睛都是赤红的,显得那双眼愈发的吓人。
乔璃月被他这么盯着,只觉得嘲讽。
前世里,被囚禁的是她,惨死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