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璃月的手掌伸出来的时候,赵容与甚至愣了一下。
他还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
“这是,给我的?”
这话明知故问,乔璃月眉眼弯弯的笑:“熬的药太苦了,王爷将就一下?”
她说:“来的路上,只有一家饴糖铺子开了门。”
乔璃月的声音柔软,赵容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人拿来当小孩儿给哄了。
他笑着叹了口气,问:“乔璃月,你知道本王今年多大岁数吧?”
这话说的,乔璃月怎么可能不知道。
跟她哥同岁。
但是:“我没拿你当小孩子哄。”
乔璃月这话说的真心诚意,可惜里面带着点促狭:“我是把您当恩人来对待的,因为是恩人,所以可不就得处处妥帖吗。”
如果不是赵容与看到她眼底毫不遮掩的笑,赵容与兴许就信她了。
可是现在他瞧的真切,眉眼里也带着点无奈:“哦,恩人。”
他问:“恩人是让你拿来促狭的?”
小促狭鬼。
促狭鬼乔璃月眉眼弯弯,问:“哪儿就促狭了,难道不是王爷之前嫌我熬药太苦的?”
那会儿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呢。
乔璃月一翻旧账,赵容与就觉得,方才跟她争论是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果然他刚才就应该直接选择闭嘴。
可惜怀王殿下的实战经验太少,这会儿落了下乘,还得窥探着赔罪:“是我的错,乔小姐见谅。”
他话说得可比乔璃月诚恳多了:“您是最好的大夫
,医术精湛,处处都好。”
这话夸得诚恳,可惜不走心。
乔璃月哼了一声,回应他:“都说了,王爷是恩人,应该的。”
她话里带着点骄矜,引得赵容与笑,就见乔璃月又把手往自己面前举了举:“吃不吃呀?”
饴糖在她手心,透着点晶莹的颜色,可赵容与却盯着她的掌心。
白嫩,泛着点红,是柔软的。
他抬手,指尖捏起饴糖,小心的没有跟她的皮肤触碰。
但将碰未碰的时候,那点热意,却还是传给了对方。
乔璃月的手心微微发抖,呼吸也乱了下。
而后,就见赵容与把饴糖塞到了嘴里,含含糊糊的问:“只是恩人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乔璃月楞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她大可以直接当没听到,把这话给含混过去。
可乔璃月那会儿脑子直接不转了,反问了一句:“那不然呢,王爷希望是什么?”
她将话题给赵容与抛了回去,又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想要拍自己的嘴。
她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赵容与拿过糖的手有些黏腻,他拿帕子擦手手指,又顿住。
目光锁着乔璃月,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能看清楚她的紧张。
这么一想,赵容与的心又软了下来。
逼问一个女孩子,显然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