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并不是一定要跟他如何,我只想尽力救一救他。”
她在凤无涯的面前,话说的明白:“您知道的,我如今没什么心思了。”
但这话一出,就被凤无涯给骂了:“你才多大,就没心思了?”
他家小徒弟青葱水嫩一朵花呢,就为了一个臭男人,还能出家绝尘了不成?
“救人的事情好说,倒是你,趁早给我改改心态。”
凤无涯睨着她,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简直是脑子坏掉了:“一个男人辜负了你,不代表世上都是人渣。你若是真的看上了人,要手段要别的,我都得夸一句有魄力。但你别在我面前演苦情戏,是安国公府不够宠你,还是为师不心疼你,这么多底气捧着你,是让你给人渣封心锁爱的?”
这一番话,让乔璃月才想落的泪,又瞬间收了回去。
她无奈的笑,那点悲伤情绪散了干净,看着人的时候,再次叹气:“师父,我也没说这辈子就封心锁爱吧,您可别骂了。”
凤无涯是个暴脾气,她原本就知道的,刚才也是情绪上头,何况她习惯于将事情往最坏的打算里去。
敢于接受最坏的结果,才能安心迎来好的归宿。
但师父这么一骂,倒是让她脑子都清楚了不少。
是啊,想要就去追,搞这么一套苦情戏给谁看呢?
她又换了笑容,跟凤无涯道:“师父放心,我绝对不辜负您这一番心意,努力把人拿下,可好?”
凤无涯见她
这模样,又哼了一声,说:“倒也不必这么努力。”
他看着眼前人,只说:“他对你要是有意思,哪儿需要你努力啊?矜持一点。”
乔璃月又忍不住笑,说了声好。
“我尽量。”
反正在师父眼里,他的徒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哪怕掉下来个下凡神仙,他都得先打量打量能不能配上乔璃月。
凤无涯这会儿才觉得心里舒畅了点,又问:“我这些年,也算是听过赵容与的名声,自然,传言并非都可信。他本人的品行,你可掂量过了?”
乔璃月应声说是。
她先前已经看走眼过一次,但凤无涯还愿意相信乔璃月的眼光。
或者说,他不是在相信乔璃月,而是觉得,不管是忠是奸,都得相处之后,才会慢慢发现。
诸如伪装的百般好的齐临宴,后来不也露了狐狸尾巴么?
可见外人评判做不得数,真假需得自己去看。
乔璃月点头说是。
她将这段时间的接触,跟凤无涯讲了一遍,从他们的互相防备,到互相合作,乃至于赵容与的做事与抱负。
最后,她喟叹了一声,跟凤无涯道:“其实,我方才之所以跟您说,我不求跟他有什么,就是因为,他这人是个心有大爱,却没有小家的人。”
这种人,对于国家来讲,是很好的。
可是对于小家,未必就是好事儿。
乔璃月身为北越百姓,自然希望掌权者是个有家国天下的,可若是身边人呢?
她有些时候,
大概心也没有那么宽广。
何况……
“我如今瞧着他的身体,也有些愤懑不值。”
她掐着指尖,一字一顿说:“师父,我或许没有什么大的眼界,可我总觉得,这种人,是不应该死在阴谋诡计里面的。”
赵家皇室,几百年的基业,到了如今却成了这种模样。
赵容与是皇室的良心,若是连这种人都死了,那北越呢?
兴许也到了头吧。
念及此,乔璃月不可抑制的想起前世。
赵容与是死了的。
那时候她推着时间线,兴许地宫那次,赵容与就没撑过去,其后的缠绵病榻,以及毒素爆发,加剧了他的死亡。
北越会是什么样呢?
她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比现在更好。
这一点她十分确定。
听到乔璃月这话,凤无涯也安静了下来。
从她的嘴里,凤无涯听到了许多的内情,那是外人不知道的。
也证明了一点,赵容与事事都对她说。
自然,是有心还是刻意,就不好说了。
唯有一点,若是她所说都是真的,那么赵容与这个人,他还真的要救。
凤无涯沉吟着,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心,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他看着眼前人,乍一看眉眼沉稳了,可实际上,还是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片子呢。
于是凤无涯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有师父在呢,不用怕。”
他说:“你寻个时间,我去见他。”
凤无涯这么痛快的给出答案,乔璃月眉眼里顿时多了笑,点头
说好。
想了下,又跟凤无涯道:“也不用那么着急,他眼下状况还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