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之后,天气愈加寒冷,寻味居的生意却十分兴隆。
苍耳每天忙忙碌碌的,倒也顾不上去想自己和程家的那笔糊涂账了。
只是程家来送东西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因为程怀逢不在京城,程老国公岁数大了也不方便,所以来送东西的人变成了田子越。
至于为什么不是田攸言……咳,自然是某人的小心眼儿病发作,借口外祖父莫院长要回京过年,他公务繁忙不方便去接,干脆打发田攸言前去濮州接人。
田攸言对此十分怨念,“就算要去也是莫无虑那小子去啊!怎么就轮到我了?”
说句不中听的,他与莫家又没什么直接关系,太子殿下此举的用意忒明显。
但这话他没胆子说出来。
毕竟莫老先生德高望重,他作为晚辈也曾受过他老人家的指点,于情于理都该走这一趟的。
幸而田子越安慰他,“你行动迅速一点,说不定能赶上看大戏。”
至于看什么大戏……他没有明说,但田攸言心知肚明。
他突然有些释怀。
莫老先生是看着苍耳长大的人,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老人家怎么能不在呢?
这样想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尽早赶回来的……我要和莫老先生一起,给苍耳当靠山。”
田子越听得十分欣慰。
之后来给苍耳送东西的时候,他就伴着玩笑话将这件事情说给了苍耳听。
苍耳颇有些无
语。
都跟赵云稷一再强调过田攸言只是表哥,再说他也已经知道近亲不能通婚这件事情了,怎么还是随意呷醋呢?
到底还要不要身为太子的威严了?
田子越打趣她,“太子殿下还挺在意你的。”
这一点苍耳倒是不否认。
其实她从内心深处并不反感赵云稷这样的无理取闹,甚至可以说,她喜欢看到他这样情绪外露的样子。
总比之前那样把自己当成个工作机器要来得好。
田子越有些感慨。
倒是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能够成就良缘,有时候这缘分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苍耳看着将她的小外厅摆得满满当当的礼盒,她颇有些头疼,“都说了很多次了,以后不要送这么多东西过来,我这里都放不下了。”
程田两家前一段时间送来了许多首饰、布料,还有成衣,她的屋子里都摆不下了,最后只能开口拒收了。
结果可好,最近变成各种吃食了。
吃的东西更不耐放啊!
虽然她是开饭馆的,但总不好将长辈的心意拿来出售换钱,那样送东西的人肯定会伤心的。
无奈之下,她只好再次婉言谢绝了。
田子越的表情十分无辜,“这些可不是我准备的,我只不过是个搬运工而已……你看那几个盒子是程叔准备的,这次不是吃的,说是托人从外地寻来了一些有意思的话本子,给你解闷用的。那几箱是我父亲
准备的,是一些关于厨道的书,都是罕见的版本……这个你应该不会拒收吧?”
苍耳忍不住扶额。
好吧!现在已经进化成几十年也放不坏的书了,这个她倒是没什么理由拒绝,想了一会儿,只好喊阿青来先给她搬走,她回头再仔细归并。
田子越见她都收下了,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搬运工的差事……其实也不太好做啊!
这样想着,他从手边拿起了一个盒子,递给了苍耳,“这是我的小女儿亲手给你做的,我出门的时候她一再叮嘱我一定要亲手交给苍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