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显喝高了。
他原本只是想浅酌一下的,无奈赵云普拿出了好几样酒给他品尝,每一种都风味独特,他就忍不住都尝了一些。
其实加起来拢共也没有多少量,但他有一个毛病,就是不能同时喝两种以上的酒,要不然必醉无疑。
赵云稷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跟赵云普称兄道弟,“哥啊!改天你去弟弟家里……弟弟拿最好的酒……呃……招待你……”
赵云普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主,再说平时叫舅公叫多了,突然被叫一声哥哥……这感觉还挺新鲜。
因此他很爽快地应道:“行,改天哥哥一定登门讨酒。”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乐坏了。
正得意间,一抬头看见他正经的哥哥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赵云普顿时吓得腿都哆嗦了,“皇……皇兄……”
陆子显愣住。
他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赵云稷,有些困惑地开口问道:“咦?你是哥哥的哥哥……那就是我大哥了?”
赵云普实在忍不住了,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站在他对面的赵云稷一个眼刀扔过来,他顿时闭上了嘴巴,夹起自己的尾巴来,老老实实地在一旁装鹌鹑。
赵云稷看着陆子显表情迷蒙的模样,他有些忍耐地开口唤了一声,“徐安。”
徐安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属下在。”
赵云稷吩咐道:“送越国公回府……”
顿了一下,他又改口道:“你带着越国公去前面找钟牧,
让他开些醒酒的药,等越国公清醒些了再送他回去。”
这一位毕竟是父皇的堂舅舅,若是被父皇得知他在怀葭这里喝得人事不省,恐对怀葭产生不好的看法。
他还是帮她把这笔糊涂账直接给清了吧!
“是,殿下。”
徐安恭敬地应了一声,他伸出双臂,半搂半抱地将陆子显带离了酒桌。
其实直接扛在肩上更方便些,无奈越国公的身份实在太高了,徐安不敢随意冒犯,只能以这样尴尬的方式离开了后院。
赵云普在一旁看着,他忍不住有些心虚。
知兄莫若弟。
他自然也知道皇兄这样安排的用意。
是他欠考虑了,若是因此害得皇嫂惹了不必要的麻烦,那他就百死莫赎了。
这样想着,他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道:“皇兄,我错了……”
赵云稷看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开口斥责他,而是语气平静地陈述道:“云普,你也是即将娶妻的人了,以后做事不要光顾着自己的感受,要学会为别人考虑才行。”
他知道云普喜欢逗这位年纪和辈分并不匹配的堂舅公,而越国公无儿无女,恰好跟云普能说得来,就特别喜欢跟云普混在一起,即便被冒犯了也不会往心里去。
但前提是他们都是骨肉至亲。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倘若冒犯越国公的人是阿绯,即便他自己本人并不介意,一旦传到了父皇耳中,他多多少少都会觉得阿绯不够懂事。
这就是有血缘和没
血缘的差别。
因此尽管父皇母后对怀葭十分偏爱,他在他们面前依然只会提怀葭各种知事明理,不会提任何她自由散漫的地方。
尽管在他眼中这些都算不上缺点,甚至还挺可爱的,但长辈们不一定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