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有些哭笑不得。
祖父年纪大了,吃火锅烧烤之类的确实不容易消化,还是吃面条舒心。
程立德笑了笑,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自己面前的炸酱面。
苍耳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程立德吃了两口才抬起头看她,他笑着说道:“不错,有点那个意思。”
苍耳顿时笑靥如花。
她知道爹爹的意思,他是说有点像祖父以前做出来的味道。
这让她有种被肯定的喜悦。
陈若望却有些听不明白,他还以为儿子这是在打击自己的孙女,顿时有些不高兴地替孙女打抱不平道:“什么叫‘有点意思’?说得就跟你很懂一样,要我说……怀葭做的就是最好的。”
程立德连连点头,“是,您孙女是最好的,最棒的。”
程若望还是有些气不过,“本来就是,我孙女哪里都好。”
苍耳听得十分窝心。
以前祖父就十分疼爱她。
因为怜惜她自幼丧母,三个孙辈中祖父最偏心她,偏心到有时候堂哥堂弟
会提意见的地步。
祖父每次都会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谁让怀葭是咱家唯一的女孩子呢!我不疼她疼谁?”
想到这里,苍耳心底忍不住升起了几分泪意。
幸好上辈子祖父走在了她的前面,不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女被病痛折磨,祖父一定会非常伤心难过的。
程立德自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她。
程若望没注意到父女俩之间的动作,他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面,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
苍耳问道:“要不……我再去给祖父做一碗?”
程若望摇了摇头,“已经饱了,再吃就该不舒服了……再说这是我孙女的店,我什么时候想吃不能来啊?”
苍耳连连点头,“是,您什么时候想来都行……不对,都不用您奔波,我回家的时候给您做。”
反正她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回虞国公府去住。
程若望十分开怀,“有个会做菜的孙女就是好啊!我随时都能吃上想吃的菜了。”
笑了一会儿,他突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今天一早……怀薇给府里送了节礼,据说是她自己亲手剪的人胜,也有你一份……我想着你应该有,就没有给你拿过来。”
苍耳不置可否。
程若望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把心底的疑问问出来。
对怀薇的处置上,他的态度一直是十分明确的——只要她肯安分过日子,他不干涉,也不护持
她以后的生活。
可初二那天怀葭将他们领进了长松院,这一举动本身就有些古怪。
更怪异的是,他很敏锐地发现,不管是怀葭还是立德,他们针对的人都不是怀薇,而更像是那个第一次见面的秦奋。
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怪怀葭有事情瞒着他。
毕竟那么多年的风雨都是她一个人扛过来的,他这个祖父的没有帮过她,那就不应该随意插手她的生活。
可若是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有些怕自己把握不好那个度。
想了好一会儿,程若望看着眼神清澈的孙女,他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既然把握不好那个度,那他就什么都不做,把主动权交给怀葭吧!
他只要在一旁看着,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伸一把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