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陪伴外祖父,苍耳直接住进了太师府,住进了外祖父一早为她准备好的观云阁。
田文儒十分开怀。
有外孙女陪着,他连吃药都积极了不少,面色也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
太医说他的身体虚弱,宜卧床静养,不宜多走动。
但钟牧却觉得他的身体没有大碍,与其整天躺在床上,倒不如起来动一动,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一些简单的锻炼,或许能恢复得更快一些。
苍耳观察了一阵子,最后决定采用钟牧的方案。
等到田文儒能下床之后,苍耳就开始带着他在整个府里溜达,溜达完了一老一小就回到院子里开始比划。
也没有具体的项目,有时候做操,有时候打拳,有时候就是随便抻抻胳膊踢踢腿。
反正在苍耳的理念中,只要活动了,总比一直躺着不动要来得好。
程若望过来探望田文儒时,正好碰见自家孙女在教她外祖父打拳。
他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我说怀葭……你这打的是什么拳?花拳绣腿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苍耳振振有词道:“祖父不懂了吧?我这拳跟您平时打的不一样,就讲究个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呢!”
咳咳,这可是太极二十四式呢!
不过她也是上学的时候为了应付考试选修过这个科目,只学会了形,没学会神。
也只能拿来糊弄一下完全不懂武的外祖父,到了祖父这个行家里手面前,
那就有点不太够看了。
不过这一点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果然,程若望露出了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再以静制动,也不能像你这样子……跟挠痒痒似的吧?”
田文儒在一旁呵呵笑了,“老程,你那么较真做什么?我就是随意活动活动手脚,又不是要去战场上打仗。”
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有这个心,他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
苍耳立刻附和道:“就是,我们又不打仗。”
程若望瞥了她一眼,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脸气定神闲地将苍耳刚才做过的招式重新演示了一遍。
动作分毫不差,且快慢得宜、流畅自如。
最重要的是刚柔并济,既没有很生硬,也没有像苍耳的动作那样软绵无力。
苍耳惊呆了,“祖父……您之前练过这个吧?”
太极拳的起源在后世颇有争议,也许、可能、大概……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只是她不知道?
程若望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然后完美收式,顺便朝自己的孙女轻哼了一声,“一套拳而已,看一遍还记不住的话……那我哪里有资格带兵打仗?”
不过话说回来,怀葭练的这套拳看起来没什么力度,但真的置身于其中,却发现这套拳法变幻无穷,可以训练人的反应、力道和速度,也不全然是花架子。
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深思,“怀葭,这套拳是谁教你的?”
苍耳心底警铃大作,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是爹爹教我的。”
反正这套拳爹爹也会。
当年她担心考试通不过,担心得茶饭不思,爹爹看不过眼,就大半夜带着她去公园的空地上突击练习。
她这样说,也不算是说谎吧?
程若望有些怀疑,“你爹爹不教你哥哥和弟弟,却教你一个姑娘家打拳?”
苍耳的反应很快,“祖父不是说花拳绣腿嘛!哥哥和弟弟也不乐意学啊!我是想着万一哪一天有危险了……用来防身挺好的。”
程若望点了点头。
他没说自己信不信,他只是实事求是地说道:“你这种力度防不了身的,还有老田……你想要强身健体靠怀葭来教是不行的……这样吧!从明天起我亲自来教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