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姑娘此言差矣,我不是给楚依依难堪,而是想保住将军府的脸面,跟夫君的性命。”
“什么意思?”
“你既看到我为难楚依依,想必当时你应该没在房间里,而是躲在某个角落,既如此,你该听到拱尉司司首裴冽说了什么。”
“宠妾灭妻是重罪。”阮岚嗤之以鼻,“我怎么不信,裴冽当真敢以此条找瑾哥麻烦?”
“用不着你信。”
阮岚看着低头喝茶的顾朝颜,捂着小腹的手紧了紧,眼中闪出一抹决然。
她站起身,拉开椅子,临面看向顾朝颜,小腹对准方桌一角。
就在她想要用力撞上去的瞬间,顾朝颜蓦然抬头,“用你肚子里的死胎,换夫君对我厌弃,于你是不是真的有好处,想清楚了再撞!”
方桌一角,阮岚震惊。
“怎么?”
顾朝颜单手搭在桌边,身子靠在椅背上,下颚轻扬时绷出一条冷然的弧度,“想不清楚?我帮你想!”
“为阻止夫君跟楚依依洞房,顺便除掉我,你也算费尽心机了。”
阮岚听罢,心里咯噔一下。
“阮岚,我该夸你蠢还是夸你蠢呢?”
“瞎子都能看出来我与楚依依之间,明显是我占下风,你除掉我这么个怂货留下楚依依,那我倒要问问你,我出局之后你拿什么跟楚依依斗?”
阮岚没想到顾朝颜能猜到她的用意,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煞白。
“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顾朝颜瞧了眼她的肚子,“把
这个孩子,留给楚依依。”
“顾朝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能给沈姨母银子,我不能给?跟我比钱,你不知道我穷的就剩下钱了么!”
阮岚紧紧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就说的明白一点,你肚子里的,是死胎。”
“不是!”阮岚猛的看向顾朝颜,眼眸森寒,“他只是虚弱!”
“他要只是虚弱,你站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你撞一撞桌角,他就能强壮起来?”
“顾朝颜!”
“他先天不足。”
顾朝颜冷厉开口,“这个孩子无论你吃多少大补的药,都保不住!”
阮岚神色一滞。
“你已落红了,不是么。”
听到这句话,阮岚脸色瞬间惨白。
顾朝颜瞧着她,“阮岚,你糊涂。”
“你想说什么?”
“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顾朝颜说的毫不客气,“我是商户之女,楚依依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她未嫁进来,你怎么对付我都没错,可她嫁进来了。”
“今日喜堂我逼她下跪,这个仇她能记到死,你若好好呆在房间里,冷眼旁观,瞧我二人斗个你死我活,也算你没白长个脑子。”
阮岚不语,双手仍然捂着小腹。
“你可好,跑我这儿来要死要活,有什么用?”
“当日我嫁入将军府,夫君亦未入洞房,耽误我坐在当家主母这个位置上了么?”
“今日我若因为你肚子里的死胎成为
下堂妇,被赶出将军府,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法子把楚依依也赶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她背后有柱国公府,你背后有什么!”